4 灾难的舞台
第四卷
我亲爱的妇人们,在我们之间,怜悯就如同赞赏一般,因为神圣的正义,残酷已遭到严厉报复了。我跟各位谈这件事,驱赶各位心中的残酷,因此我告诉各位一个愉快,但是又值得同情的故事。
(《十日谈》 薄伽丘 野上素一编译 社会思社)
走在闷热的草丛,看着自己的脚,非常小。草很高,高到肩膀附近。
我发现自己非常渺小,几乎快被可怕的茂密草丛淹没。抬头望见的天空,蔚蓝又遥远。风停了,非常炎热。
有人叫我。
叫的是真正的名字,已经好久没人这叫我了。空气在振动。风摇曳着头顶上的树枝,绿的味更浓了。
是谁在叫我呢?谁知这个名字呢?
我听见歌声,还有昆虫振翅声。眼前有黑色影子掠过。
一个,一个,又一个。以蔚蓝为背景,无数的昆虫飞舞着,描绘着圆形。
靠近就分散到四方,然后又集中在同一处。
是舞蹈。
配合歌声舞动着。
过来。
是个温柔的声音。
我来教你唱歌。教你为了生存的歌。过来我这边。
我的名字被呼喊着,再三呼唤。好怀念的声音。但是我动不了。
振翅声愈来愈大声。在耳边不断回响,振动空气。黑色影子乱舞。
啊啊,这片风景……
「老鼠!」
被叫回来了,被一股强大、真实的力量拉回来了。
歌声、呼喊声、振翅声、浓郁的绿色味,全都消失了。
「回答我,老鼠!」
眼里映着淡淡的光。冰冷的布压着我的脖子,好舒服。
「紫苑……」
「你醒了吗?看得到我吗?」
「还可以。」
「你知你现在在哪里吗?」
「床上……你抱我过来的吗?」
「一加七呢?」
「啥?」
「加法,三加七等于多少?」
「干什么?猜谜吗?」
「认真回答我!三加七?」
「十……」
「嗯,正确。再来,三的七倍呢?」
「紫苑,我说你啊……」
「三的七倍,认真回答我。」
「二十一。」
「正确。那今天晚餐吃了什么?」
「我吃过晚餐这东西吗?噢,我吃了两块番薯乾,喝了一点羊。我还从借狗人那里敲了一袋软掉的饼干,差点就被他咬了。」
「觉得头晕吗?」
「完全不会。」
「吐吗?」
「还好。」
「头痛呢?」
「也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你晕倒的时候,有什么感觉?说得出来吗?」
紫苑的眼睛凝视着我。他的眼底一片光亮,让人联到冰冻的湖面。
「风……有风在吹。」
「风?」
「吹着风,带走我的魂魄。」
风带走魂魄,人掠夺心灵。
大地呀,风雨呀,天呀,光呀。
将所有都留在这里。
那个声音似乎是这么唱着。
不太记得了。倒是喉咙好渴,渴得好痛。
紫苑……(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