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恸哭
第五卷 悲怆恸哭的巡礼者
过了十天以后。
「……我带礼物来喔，羽。」
「我好高兴喔，心叶。」
一打病房的门，羽就对我露出天真的笑容，坐着电动轮椅往我靠近。
「哇，这家的红茶布丁味很香浓，我最喜欢了。谢谢你，心叶。我问你喔，今天在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金鱼都还好吗？不知我在结业典礼之前能不能出院呢……如果升上四年级还能跟心叶同班该有多好喔。」
羽摇曳着一头短发，散发着肥皂香的小脑袋靠在我怀里，满心期待地说。
「心叶，你喂我吃布丁好吗？」
「嗯……」
我打盒盖，塑料汤匙舀起布丁喂给羽吃。
羽就像接受母亲喂食的雏鸟，张嘴吃下布丁，露出了笑容。
「好好吃喔～～我还要～～」
我依着她的央求，继续舀起布丁喂进她樱桃色的中，同时为她稚嫩的表情感到心痛。
十天前的大雪天，我来不及拉住冲向卡车的羽。
明明就近在身边，我却再度让羽独自离去。
因为司机及时踩下煞车，再加上积雪减低了冲击，所以羽只有受到轻伤。
但她醒来之后，手脚却退化到复健之前的状态，完全动不了。
不只是如此，就连羽的心智都回到了刚认识我的时候——国小三年级的时候。
医生说，原因可能是在车祸时撞到了头。
但是我不禁怀疑，是不是那天我在顶楼拒绝了跟羽一起走，才导致这情况。
以虚无眼神看着雪花如羽毛一般飘落的羽。
在那时候，我已经杀死了羽的心。
为了照顾羽，我不再去学校了，每天都在家里和医院之间来来回回。
远子学姊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
虽然我知她很担心我，但我光是淡淡回答「考试要加油……」就已几乎费尽了心力。
她还说，竹田同学从那天以来也一直请假。
被卡车撞倒的羽，跟竹田同学那死于车祸的好友影像重迭了。
或许是当时的记忆被唤醒，才让她震撼得陷入自我封闭。
远子学姊难过地说，竹田同学就像洋娃娃一成天呆呆坐在房间里。虽然流人每天都去探望她，但她仍然一直封闭自己的心灵。
听到这些事，我也难过得心痛裂。
远子学姊还说要看看羽对井上羽的书所做的修改，所以我把图片从计算机中打印出来，寄到她的住处。对我来说，这或许是形同忏悔的行为。
——为了把我如何深深伤害羽的事，再度刻于我的心头。
不过，那本书或许是羽在逃出病房的时候丢掉了，到处都找不到。
「怎么了？心叶？你好像很难过……」
吃完布丁的羽担心地看着我。
「……没什么啦。」
我沉静地说着，把布丁的容器丢进垃圾桶。
「对了……（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