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篇

第三卷

「我回来了——!」

弘树在玄关处大声嚷嚷之后,打算掉鞋子,没到却一屁股跌坐在地。不知为什么,他的脚就是使不上力。

「你回来了啊,弘树。看你这子,应该喝了不少酒吧?」

野分出来迎接弘树回家,一来到玄关劈头就是这句话。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他似乎还没洗澡,身上穿的衣服跟早上出门时穿的一。

「我才没喝那么多,只有喝一点点而已。」

「对别人来说的『一点点』,对你来说就很多了。」

「你操心多度了啦,那一点酒根本不算什么。」

今天有一场他指导的学生办的尾牙。他和学生们在专门为学生设的低价位居酒屋里吃吃喝喝,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步履也始变得虚浮。

不过,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还是很清楚,也没有醉到需要野分担心的程度。追根究底,野分的个就是太爱瞎操心。他又不是小孩子,希望野分不要过度干涉他。

「你是怎么回来的啊?」

「搭计程车。走去车站太麻烦了。」

弘树知走路可以顺便醒酒,但是他多享受一下这飘飘然的感觉,所以最后便在店门口招了辆计程车。

「非常正确的决定。要是你再迟到个三十分钟回家,我就会去接你了。总之,今天你就先睡吧。你自己站得起来吗?」

「当然站得起来啊……!咦?好奇怪,这里的地板是不是凹了啊?」

弘树坐在地板上掉鞋子后站起来,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扭曲着。他又一屁股坐了下来,野分便搀扶着他的腋下帮他站起来:

「它没凹,跟平常一是平的哦!来,起来。」

「谢啦!我可以自己走……唔哇……哇哇哇!」

弘树又因为重心不稳而差点跌倒时,野分眼明手快地扶住他。弘树跌入一个既宽阔又结实的膛,即使是在接住弘树时也闻风不动。

「危险!真是的……弘树,你振一点。」

野分一边抱住弘树,一边斥喝着。弘树闻言也怒从中来:

「你说什么?我哪里不振了?」

「你的脚步和嘴巴。我抱你到床上去,你不要乱动。」

野分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将弘树的身体打横抱起。暌违的漂浮感让弘树觉得很舒服。不过,这舒服的感觉只维持到了到达寝室的短暂时间。

野分将弘树轻轻放在床上,然后点亮床头的灯。

「已经到了吗?」

「你连从门口到寝室的距离都忘了吗?把外套给我,我帮你挂起来。」

「不,我穿着就行了。」

「不行。快给我。」

野分将弘树翻身,硬是剥下他身上穿的外套,顺便连毛衣也一起下,让弘树冷得浑身一颤。

「你要去哪里?」

「去帮你挂外套。我顺便去帮你倒杯水,你不要睡着了,等我回来。」

虽然野分这么说,但是当弘树将脸埋入充满太阳的味的棉被里时,睡魔却朝他侵袭而来。大概是因为野分今天补年假,所以趁着休假白天把棉被拿出去晒了吧?

弘树昏昏沉沉地睡了起来,此时野分也回到了寝室。

「弘树,先喝点水。不醒点酒,你明天会很难受。」

野分边说着边将弘树抱起来。弘树面向野分,不知为什么,野分看起来有两个人:

「奇怪?野分,为什么今天的你有两个人…?」

「我只有一个人,那是因为你喝醉了。来,快喝水。」

「不要。」

弘树别过头去,躲送到嘴边的杯子。不过,野分也不就此退让:

「不行,快喝,你也不希望明天觉得很难受吧?」

「没关系,我说我不要喝!」

「哇!糟糕,水都洒出来了。」

弘树手推水杯,杯中的水因反弹的力而洒出了大半。洒出来的水全部泼到弘树的长裤上,不过现在的弘树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只要放空自己,享受这飘飘然的感觉,但野分却把他当成醉鬼一,让他感到相当不悦。既然如此,他就真的喝醉给野分看:

「吵死了,我不要水,快拿酒来!」

「你在说什么啊?都醉成这了,根本喝不出酒的味。」

「少废话,把酒拿来!」

「真是的……你怎么会醉成这呢?」

「我不是说了,我只有喝一点点吗!家里有啤酒吧?我不要喝水,快拿啤酒来!」

弘树撅起嘴,坚持要喝酒。见状,野分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

看到野分垂下肩膀,以为他已经放弃时,只见他忽然将手上的杯子拿到嘴边。当弘树以为野分将水喝下时,野分却冷不防地吻住他,喂他喝下水。

「嗯……嗯嗯……」

冰冷的水流入口腔。弘树将水吞下,沁凉的水流遍他因酒精而火热的身体。冰冰凉凉的水感觉也很舒服,可是弘树更要的是冰凉的的触感。

「喝下去了吗?」

「嗯……我还要……」

「等一下,我再去倒杯水来。」

因为刚才弘树打翻了部分的水,所以这一口喝完就没有了。不过,现在弘树渴求的并不是水:

「我不要水。」

「弘树——」

弘树一把扯过野分的衣襟,将自己的印上野分湿濡的。当弘树追逐野分犹豫的之际,野分却冷不防地轻轻推他的身体:

「……喝醉的人就早点睡。」

「我又不睡。别说了,我还要你的吻。」

弘树瞪视着野分,催促他吻自己。面露动摇的野分严厉地斥喝一声:

「弘树,你别再闹了!」

「干嘛啦?你这么讨厌和我接吻吗?」

「我怎么可能讨厌和你接吻?真是的,也不我和理智搏斗得多么辛苦……」

「你在嘀咕什么?可恶,真麻烦!」

弘树将势逃的野分推倒,并且骑在他身上。野分因他的举动而露出了仿佛看到幽灵般的惊愕表情:

「弘……弘树!?」

「不做的话就睡你的,全部由我来做!」

「全部?你做什么啊!」

弘树抽掉拼命抵抗的野分的皮带,松裤头,拉下拉链,然后将他的内衣连同黑色的套头针织衫一起掀起,使得野分益发心慌意乱。

「……可恶,老是穿些难的衣服。」

「等等……你暂停一下…!」

「不要。」

弘树拼命地掀起野分的针织衫,野分则是拼命地拉下,两人之间的攻防战持续进行着。不过,弘树的手在野分袒露的腹部游移一阵后,野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弹跳了一下,抵抗力也随之减弱。

每当弘树触碰野分时,野分似乎就会变得更紧张,腹肌也逐渐紧绷。弘树对野分的反应感到很有趣,于是便手指描摹起他紧实的肌。

因为每次野分掉衣服时,弘树几乎已经意乱情迷,所以能像这细细打量野分的身体,或许是非常难得的经验。

「弘……弘树,拜托你,请你冷静一点。」

「我已经很冷静了,你别吵。」

说完之后,弘树又将手搭在坐起身的野分的肩膀,攀在他身上,不容分说地夺去野分的。野分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

弘树含住野分的下,趁野分将嘴张之际探入自己的舌头,搔弄他的上颚,纠缠起他的舌身。野分也回过神来,始回应弘树的吻。

「嗯嗯……嗯……呼……!」

两人的舌缠的不分彼此的时候,弘树的鼻腔也发出了甜腻的吟。弘树为了换气而改变接吻的角度,在这一瞬间,野分忽然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推起:

「你别再闹了,我真的已经……」

「怎么?你就这么讨厌被我吻吗?」

「我说过了,不是你的那!」

弘树觉得野分的表情看起来很困扰,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不然是怎啊?你又不是无法勃起!」

「哇!你在摸哪里啦!」

「什么嘛,你也做了不是吗?」

弘树动自然地将手摸向野分的跨下,发现那里已经始燃起热度。虽然野分嘴上要他住手,但他的身体似乎不是这么说的子。

(野分应该只是觉得难为情吧?)

弘树擅自下定论后,又再次力掀起一脸不知所措的野分的衣服,手掌沿着腹部一路抚上他锻炼有素的膛。

弘树随心所地舐起野分的口,野分便慌得不禁提高音调:

「什……你在做什么,弘树!?」

「你不是也常这我吗?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啰哩叭嗦。」

「就……就算你这么说……」

弘树的反驳让野分一阵语塞,而弘树似乎对眼前这和平常完全相反的形势相当乐在其中的子。

「别吵了,乖乖躺着。」

弘树命令完之后,又再次伏下脸。他的舌头向前的蓓蕾,那里便变得稍微硬挺。不过,弘树马上就对此感到腻了,所以又将舌头移动到别的部位。

他的触碰着野分紧实的肌肤,力吸吮,在野分的肌肤上留下鲜红的痕迹。弘树反复做着这个动,一路往下吻去,野分忍不住又始慌了起来:

「就算你叫我乖乖躺着……等等!不能再亲下去了!弘树!」

「干嘛啦!你从刚才就一直啰嗦个不停!」

弘树对野分的一再制止显露出恼怒的神色。野分浮现出复杂的神情,吞吞吐吐地口说:

「这是……该怎么说呢?呃……不然我们至少换一下位置吧……?」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个姿势让我不太习惯,感觉很奇怪……」

「莫名其妙!你不是不做吗?」

弘树睥睨了野分一眼,野分心虚地别目光,然后才嗫嚅地说:

「我不是不做,只是你喝醉了,我会有罪恶感。」

「我不是说了,我没醉吗!」

「你这个子哪里像是没喝醉啊!真是的,我不管了啦!」

野分腹部的力量坐起身来,抱住弘树的身体,和他对调姿势。

从衬衫下摆探入的手在肌肤上滑动的感觉,让弘树觉得很舒服。平常野分的手总是很温热,今天似乎有点冰凉。

「你今天的体温比平常还要高一点。」

「嗯……」

弘树撒娇般地将凑向前去,这次野分回以一个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吻。刚才的犹豫仿佛从来不存在似的,野分连同吐息一并夺取他的。

「嗯唔……嗯……嗯嗯……!」

野分狂暴地纠缠弘树的嫩舌,翻搅他的口腔,方才的踌躇消失得无影无踪。弘树更加沉醉在这个仿佛要夺走一切般的深吻之中。

弘树主动伸出自己的舌头,野分力吸吮下,他的头皮也为之酥麻:

「嗯嗯……嗯……哈……!」

「……你清醒之后,可不要向我抱怨。」

「为什么我要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