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 卯月

看中容貌

一

阿信认为对方是存心嘲弄自己。她气得双颊发热，头昏脑涨，说不出话来。

“我？对方说看中我的容貌，娶我？”

阿信好不容易才就对方的话如此说，媒婆则是耸了耸肩说：“是啊。阿信姑娘，你别气得满脸通红嘛。镇定一下好不好？”

这叫人如何镇定？

“告诉你，我啊，手上有一件后天就要缝好的衣服，没时间听这耍人的话。你快走吧。”

阿信鼻息粗重地站起来，媒婆力按住她的手。

“唉！唉！你别说得这么无情嘛。听我说完再生气也不迟吧？是不是？藤吉先生。”

媒婆望向阿信的父亲，如此劝。藤吉忙了一整天的生意刚回来，只洗了手、漱了口，肚子还饿着，媒婆突然来说独生女的亲事，他似乎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

“啊，嗯，说得也是。”

他连忙找话说，然后仰着头看着怒不可遏的女儿。

“阿爸，这话，不着听。看中我的容貌？哼！”

阿信咚一声跺了一下脚。本来就是简陋的大杂院，经她这么一跺脚，天花板传来嘎吱声。阿信身高五尺八寸，是个大块头的女子。

藤吉挥手掸掉眼前簌簌掉落的棉絮，吞吞吐吐地说：“我也觉得女儿生气是理所当然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当然不好说什么。”

看来连媒婆也有点生气了，撅着嘴这佯说。阿信见状更是怒火中烧。

“什么嘛，骗人哪有这么简单的。那你说说看好了，到底是谁拜托你来我玩笑？你说呀，嗯？”

媒婆大声说：“我说啊，阿信姑娘，我当然也知，來跟你这丑女说人看中你的容貌、娶你，会有什么后果。”

阿信双手在身体两侧握紧拳头。她的手掌和身高很相称——非常大。

“你说我是丑女？”

“是啊，说就说，丑——女。”

媒婆撅着嘴冷笑地说。阿信正上前赏她一个耳光，才要跨出脚步，藤吉插嘴了，“阿信，你先坐下來好不好？这乱跳乱蹬的，榻榻米会塌了。”

“连阿爸也这说！”

阿信又跺了一下脚。

“把我生成这佯大块头的不都是阿爸吗！”

藤吉挨了女儿肘子一推，倒在咯吱响的榻榻米上反驳：“不是我，生你的是你阿妈。”

“就是说嘛，藤吉先生个子小嘛。”媒婆又火上加油地说，“你把你阿妈从坟墓里叫出来，责问她为什么把你生成这看看啊。你阿妈大概也会觉得对不起你……”

阿信挥舞着双手。“啊，大家都这！真气人！”

住在这个大杂院的人，早巳习惯了这风波。要是置之不理，等阿信平静了，屋里很可能会像台风扫过一，不但天花板飞了，连榻榻米也会塌陷—……（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