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与子
第三卷 探求篇
1、澡堂
小狩材的板子在完地打磨之后，手感就会变得跟布一。
耶尔轻轻地手指滑过白色的木纹，呆呆地着妻子。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削木板、组合的业上，不过，艾琳的动和表情却会突如其来地闪过他的脑中。即便耶尔任由自己的心追着艾琳的影子，他的手也没有停下来。
是因为分居的关系吗？比起夫妇俩共同生活的回忆，耶尔反而更常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光。
遥远的日子……他以硬盾的身分生活的时候，初次见到的艾琳。
突然造访自己位在下町的微暗住处时，对自己当时正在做的事情感到疑惑的那张脸。接下来，耶尔试图和艾琳保持距离，但却逐渐发现这让自己越来越痛苦的那些日子的片段……
当、当——高亢的声音传进耳里，让耶尔从往事中回过神来。
是黄昏的钟声。
（已经这个时候了吗……）
怪不得从刚才始，耶尔就看不太清楚自己的手了。
从格子窗进来的暮色在不知不觉间变淡，房问里沉进了青色之中。
耶尔拍掉了膝盖上的木屑，站了起来。房间角落的烛台和土问的炉灶里，都还没点火。
这阵子杰西迷上了敲打火石，总会兴奋地跟耶尔报告自己在打了几次的时候将火花移到火口上去。不知杰西逛到哪里去了，房子里完全没有他的形迹。
耶尔穿上拖鞋、走下土间时，孩子们吵闹的声音从敞的窗户传了进来。八成是在吵架吧，声音中夹杂了嘲弄声和阻止的声音。耶尔一面听着儿子夹杂在其中的高亢怒喊声，一面在炉灶前蹲了下来，迅速地点火。
昨天邻居送他的法稞应该还剩下一些，只要把津葩（注：蔬菜汤。）和煮鱼热一热，就足够当今天的晚餐了。就在耶尔这么的同时，他看着装了法稞的篮子，然后沉下了脸。法稞只剩下半块。这别说明天的早餐，连今天晚餐的份都不够了。
（杰西那小鬼……）
大概又找到什么流浪狗了吧。当杰西偷偷把法稞带走的时候，多半都是偷偷在什么地方养流浪狗。
灰围住了火后，耶尔从吊在炉灶上面的束口袋拿出零钱包，离了家。
耶尔家门口是条小巷子，要走一会儿才会通到大路。不过说是小巷，路幅却相当宽，只是住在附近的女众们把盆栽或是晒衣台摆到路上来，才显得路又小又窄。
烤的味、刚炉灶烤好的法稞香味，全都随着薄烟在路上飘荡。
在走出大路之前，还有一条小巷，巷底和一家乾物店的后院连在一起，有几个小孩子聚在那里吵吵闹闹。再过不久，那家乾物店的老板大概就会出现，泼水把小孩子们赶走吧。
耶尔只瞥了一眼，就知杰西也在那群……（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