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月的最初之兽」-a piece of cake-

第四卷


1.最初的一人


──啥,你说你当勇者?


威廉记得自己头一次找师父商量那件事情时,所看到的表情。

好似心也好似难过,好似感兴趣也好似跌破眼镜,总之就是百感集的复杂脸色。

现在回起来……威廉也可以理解当中大约一半的情绪。比如养育院的法尔可向他宣言「我也要成为勇者」时,自己内心涌上的复杂法,大概就与之相当。

喜的是对方崇拜着扮演父亲角色的自己,有意追随于后。

悲的是对方心目中理当光彩亮丽的「勇者」偶像,八成会立刻被玷污摧毁。

怒的是明明还有许多志向可立,为什么要特地挑这条难走的路?爱的是少年即使如此依然要追求梦的纯粹。


──啥,你说你要保护养育院(这个家)?

──你傻了吗?保护家里,手段多的是吧!何必挑世界上最苦的方式?


不过,威廉还是觉得有所不同。

师父当时所怀的情绪,似乎比他刚才回时,类要来得更多。


──知啦知啦。教就教。我来当你的师父。

──可是呢,我不相信你有天分。我会从一始就打着将你甩掉的法拚命冲,你就尽力跟上来吧。


师父的话,正确得叫人难过。

威廉‧克梅修既没有天分,也学不会前正规勇者尼尔斯‧D‧佛利拿教授的大部分剑技。能唤醒的圣剑更只有最低阶的量产品。

而且,后来有某个不请自来的嚣张女人(黎拉)也跟着拜师,威廉身上所缺的东西她都有。她学会了一整套专属于勇者,据说威力足以破除万难的剑技,连公认最难驯服的极位古圣剑都被她轻易地唤醒了。


──要放弃也可以喔?

──别做不适合你的事情,回养育院去吧。


师父当时既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

没有伤心,也没有怜悯。

他只是眼里洋溢让威廉感到陌生的情绪,温柔地苦笑着。



沿着流经市内的水渠,有一小条路可供散步。

在白天,那里是市民的休憩场所之一。有人散步,有人慢跑,有人搭小舟游览水渠,有小提琴手演奏快活乐曲讨赏钱,有画家竖起画架将那的景象纳入图画当中──

然而只要太阳下山,那些人就会一个不剩地回家。

如今,众星照耀着的那块地方,只有一名男子坐在长椅上仰望月亮,还小口小口地把酒往嘴里倒。


「──找你可久了,纳维尔特里。」

威廉一搭话,那名男子便缓缓将脸抬起了。

「唷,老弟……在这里碰上还真怪。」

「还不是因为你要待在怪地方。」

促狭答话的威廉在纳维尔特里旁边坐了下来。

「难得看你醉成这。」

「我还是不太中意帝国的酒。再怎么喝,也不能醉得怀。」

「那是只……(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