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 36章
第三卷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和辛见过面。
像之前那，一直留在房间里等着纯回来。
但我手上有林丹会头目给的手机，每隔几天会和对方联络一次了解情况。这件事纯也知。
我从纯那里了解到了辛老爸的……也是我老爸的全部现状。
他原本似乎是大企业的员工，赚的钱也不少，但某次在做连带保证人的时候被牵连，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那正好是我的存在暴露，出轨的事被家人知晓的不久前。
据以前他公司里的人说，他是个十分风趣幽默的人，而且十分博学。虽然长得不咋，但工能力强，待人接物得体，意外的有人气。
怪不得我妈会和他出轨了，我就这么毫无感地看着自己亲生父亲的资料。纯给我的资料只有一张，但上面满满当当地写着那个男人的事。好像和辛很像啊，我边着边继续看了下去。
出轨暴露后，他就离婚了。
然后在离婚后不久，他就因为借了高利贷，不得不转入地下行业。当时似乎已经连赡养费也出不起了，没过多久就人间蒸发了。
他为唐山会的操盘手已经有好几年了。最初因为为钱所困，他不得不在各个不法组织间游走，几年前才在唐山会安定下来。
亏他还能活到今天，不知该不该这么感叹。
因为现在唐山会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他似乎也洗手不干了的子。原本他就是因为欠了唐山会的钱才不得不加入组织。所以只要唐山会消失了，他就能恢复自由了。
但就算他洗手不干，辛也不会那么简单地放过他。何况林丹会也不会放过他这个唐山会的残党。于是这些日子，双方就在上演猫捉老鼠的把戏。
看完后，我把纸放在了桌子上，同时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有三峰家和林丹会双方的力量，很快就能抓到那个男人。
但没到就这过去了一星期，还是没能抓住那个男人，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跨入了八月。
那么多年来，辛一直在找他。因为不能告诉母亲，所以只能一个人偷偷地利闲暇时间去找，偶尔还会雇佣侦探。但一直没找到他。
地下世界的人的行踪没那么容易找到，而且为组织重要的操盘手，那个男人很少有外出的时候，一直被关在房间里，还受到监视。
就这十几年过去了。
就算到了如今，辛依然没有原谅他，其中的纠葛我大概理解不了十分之一。
我一次都没有见过那个男人，都不知恨不恨他。
在早上洗脸的时候看了看镜子，除了一如既往的自己的脸外，什么都没有。以前我很讨厌这张遗传自那个男人的脸，丑就不说了，还和父母一点都不像，别人一看就知我是生子了。
但现在能在镜子里看见那男人的影子后，又有奇特的感受。
我总是盯着镜子看，着能不能借此了解到亲生父亲的一星半点。
“那个男人脑子不错啊，很会躲藏，狡兔三窟说的就是他了。”
在和林丹会头目通话的时候，对方有些厌烦又有些调侃地说着，
“原本在扫荡唐山会的时候，我已经注意他的行踪了，结果还是让他溜了。不知怎么搞的，注意到时他已经溜出国了。在唐山会做操盘手的这些年，他似乎把唐山会的房产啊资产啊全都摸了个遍。还联合唐山会的女人一起，卷了钱逃跑了。”
我生父似乎是个挺狡猾的人，而且还很会勾引女人。
这事子女听得真是心情复杂，也难怪辛不原谅他了。
“那个叫秋莉的女人，说了你也不认识吧。问千岁那小子还比较快。”
我惊讶地反问，
“为什么？”
“那小子是花花公子啊，以前到处和女人上床。不过我没到他连唐山会的女人都有染指呢。本来还找他问清楚的，但一直没有机会，最近才好不容易又联系上了呢。”
好像知了很多不能知的事，算了，这些都和我无关。
“你那老爹和秋莉那女人在国外躲藏了一段时间后，最后似乎还是决定回国来了。秋莉本来卷走了唐山会两千多万，结果还是被其他组织抢走了，必在国外也待不下去了吧。”
头目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懂的经过，然后直白地告诉我，
“要是让我抓到你那老爹，他就死无全尸了。”
“……”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怎么，你不忍心？你和辛明明长得很像，却一点都不一呢。那小妞一直吵着要亲手干掉，说都说不听。”
“求求你了，不要让辛弄脏手。”
“我才没兴趣让未成年弄脏手，我本来也出国一趟收拾掉的，但你妹妹她身体状况没那么好，我就走不了。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一句？”
头目若无其事地邀功。
最初要不是被卷进对方的帮派斗争，辛也不会受伤。但辛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也确实利了对方，可以说是自自受。
因为确实多亏了对方，辛或许才免于一死，我老实地通过电话向对方谢，
“十分感谢你至今对妹妹的照顾。”
男人听了却发出惊讶的声音，
“真稀奇，居然真的谢了。换做你妹妹，她绝对不会给我谢的，她不给我找麻烦就谢天谢地咯。”
林丹会的头目已经是成年人了，但好像比我和辛大不了多少。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
那么年轻就是组织的头目，虽然是小组织，但他的手腕不容小觑，然而他似乎也不是个无情的人。
在和他接触后，就能知他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我才会把辛给他。
突然起冈的事，那家伙和头目比起来，就是个小少爷，又天真又爱操心，也很吵闹。一看就有同龄人的感觉。但相比起来，辛恐怕更中意头目这的男人。不过她和头目似乎也整天在吵架。
我已经给冈发过信息，告诉他辛已经平安的事了。电话里，他真的担心得要死，吵吵闹闹的，好像还哭了。
虽然最初只是试着往，两人间也没有相处太长时间。但就算是在被单方面分手后，他也没有怨恨辛或是忘记辛，而是真的在担心辛吧。
电话还通着，我就问头目了，
“辛的身体……很严重吗？”
“她差点死掉。”
男人干脆地说，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这可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了。”
“……”
就算不是圈内人，我也知头目的话是真的。
头目坦然的语气继续说，
“我本来万一她死了，我可倒霉了，她似乎也没有其他亲属的子，不管怎么说，情报这方面她也帮了不少忙，我可不替她收尸啊。你打算怎么办啊老哥。她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吧？”
我沉默了一下。就我所知，辛只有外婆还在了。
“辛怎么说？”
“就算问她也没啊，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我也知，辛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我很少见到那么傻的小鬼，但也感觉很怀念，让我起了不少往事，所以就对她心软了。也是因为这才收留她的吧？”
头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自嘲，但也很温和。
“但她不适合这个世界，你早点把她带回去吧！”
我也过该怎么安置辛。
辛一个人也能活下去吧，或许根本不我来担心。
但就算今后无法再见面，不如说正因为如此，才更加不能就这忘记她。
辛还有外婆，可以的话，在事情结束后还是希望她可以和亲人住在一起，然后回去学校上学。她和我一，已经高二了。还有一年就能高中毕业，凭她的成绩，只要努力就可以考个好大学的。但我没法和辛直接通话，就算能通话恐怕也只会被她嗤之以鼻，所以现在这些设都还没有着落。
我没能回答头目，头目也心里有数地继续说，
“说回你们那老爹，他现在势单力薄，也没有靠山，要干掉他是不难，但他在唐山会干的时候，似乎还知很多唐山会不知名的房产，就算去抓人也总是一场空。搞不好下次他又跑国外去了。那就麻烦了。”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月都不到呢，你另一个妹妹……那个三峰家的大小姐给的情报很可信。不愧是三峰家，随随便便就能在国外布眼线了，居然能那么快就得到情报。但顺便帮忙干掉不就好了，还故意把这事告诉那小妞就不人了。你的另一个妹妹真是个可怕的人。”
不让辛弄脏手，相同的，也不让纯弄脏手。
最近纯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太好了，就算她真的帮我和辛干掉了我们的父亲，也只会让我后悔而已。
“以前不是这的……”
那以前是怎么的呢？至今以来我真的有好好了解过纯吗？
我只知，纯的所所为全都是为了我。
“欸我对三峰家的家事没兴趣，不过辛那小妞总是乱来，我好不容易才能把她关在家里啊，明明身体还没好呢。就算是二楼，你也别从窗口走啊。万一摔个半身不遂该怎么办啊。我真的傻眼了。这边也是，你的两个妹妹都那么难搞。真是的，闹得鸡飞狗跳，都没法带女人回家了。”
“这还真是……非常抱歉……”
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对方和辛是恋人，这里应该为哥哥义正言辞地责备对方。
但对对方来说，辛恐怕只是宠物，还是只难以管教的宠物。辛要是知了一定会不服气。
不过本来就不难象辛会大闹天宫了。在得到纯的情报后，她就一直企图一个人去单干，就算我去过一次也不可能阻止得了她。
原本情报是直接给辛的，但现在情报都通过我给了头目。所以辛已经拿不到纯的情报了。
这反而激起了她的反抗心了吧，可能就闹腾得更加厉害了。
头目最后一边叹气一边说了句下次再联系，我点头哈腰地回应对方，瞬间仿佛变回了曾经打工时的心态。
现在依然是纯追查我们父亲的行踪，提供情报，然后由林丹会去行动。但因为抓不到目标，所以情况依然很胶着。
我突然到，在逃的那个男人如果知驱使组织追踪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不知何感。不，上次在我被纯带走的那个地方，辛应该已经和对方碰面了吧，那么对方应该已经知，林丹会的背后是辛在搞鬼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么悲哀的情况。
这事或许和出轨没有关系，欠债转入地下行业是迫不得已的。但如果他没出轨，辛也不至于那么恨他，当然，那我也不会降生了。
然而罪魁祸首不记教训，似乎还在勾三搭四。
而且喜欢勾三搭四的人还真不少。
“你以前……和我爸的情人睡过？”
为了感谢眼镜仔当初的协助，我也和他通过话。
我们聊了一些具体的情况，包括林丹会今后的动向。因为实在很在意，最后我问。
眼镜仔笑而不答。
“……你这个花花公子！”
“事先申明，我既不知小秋是唐山会头目的女人，更不知她和你以及小辛的父亲有关，这就是所谓的世事难料吧？”
“别狡辩了……”
“不过从冯那里听说小秋还活着，我还是很高兴，这也是多亏你父亲，虽然这么说对不起小辛。”
“你别再做这事了。”
“现在不会了哦。”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眼镜仔现在已经被三峰朝子关起来了，他出轨也没法出轨吧？
这家伙还真是洒，和我完全不同。
我答应过纯，再也不去见辛。所以现在只能干着急。虽然在一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到。
既不能去管辛的事，纯早上也不在，每天除了学习，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等学了之后，大概就会变得比较忙碌吧。但现在却只有一股空转的感觉。好像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法做。
在这的日子里，只有纯柔情蜜意的接触丝毫未变。
其实我并不尽在电话里说些出轨的话题，因为现在我的通话都会被录音，然后等纯回来就会被检查。
那些低俗的话题总是在房间里被响亮地播放出来。如果是男人之间还不觉得，这时候就很尴尬了。
“哥哥也出轨吗？”
纯在听了后，就会刻意刁难般问。
“怎么可能啊，我现在哪里去找那对象。”
“如果找得到就会去做吗？”
纯的声音降低了一度。
我喘了一下说，
“你……不要边做边问这事啊。”
“因为只有在现在才能听到哥哥的真心话。”
“我又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