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支

演唱会是在一个地下会场举办，昏暗的灯光，酒精的气味，震耳聋的音乐，无一不让我眩晕。

现场很闷热，人并不算多吧。但会场比较小，又是在地下，无形之中给人一压迫感，让人感到难以呼吸。

我一次来这地方，所以很不习惯，不断地看着身边的她。

“你以前来听过演唱会吗？”

“没有。偶尔会在电视上看到，也没过一定要来。”

同为初来乍到的人，她却驾轻就熟。穿着校服的身影很显眼，但淡然的风比我更顺利地融合进了这里。就算被周围的人挤压着，她也是惯例的面无表情。

在毫无意义的吵闹声后，演唱会终于要始了。

她看着台上，一脸毫无期待的表情，反而让邀请她的我有点难堪。

“要不要再过去一点。”

我看着舞台建议，但她摇摇头，

“站在这里就好。”

不一会乐队上场了，四个男人各自拿着乐器走到台上，挥手向台下打招呼。周围的人也全都欢呼着响应。

演出始了。但比起演出，我更关心的是她的表情。

因为她说过喜欢，本以为她会心的，但不管听到哪首歌，她的表情好像都没有丝毫改变。

冷场了吗？虽然周围还在热气沸腾，但只有我和她两人仿佛隔离在异空间一般。

是因为一起来的人是我，所以才没有热情吗？

她会说出这个乐队，喜欢的或许不是乐队，而是把乐队告诉她的人。所以就算身边站的是我也没有意义。

“心吗？”

她歪歪头，露出不知该怎么回答的表情。

“嗯好像耳机里听得更清楚一点。”

因为站在离舞台比较远的后方，有时主唱的声音很难清晰地传进耳中。或许就算传进耳中，我也听不懂在唱什么。

望向台上，有四个男人正站在那里卖力地演出。贝斯，吉他，鼓还有主唱。主唱是个壮硕的男人，灯光从他头上照下来的时候，远看就像一头熊在边唱歌边弹吉他。

这时或许是要始唱一首热门歌曲了吧，周围变得更加热情，人潮始往前涌动。我们也变得紧贴在了一起。

会特意到场的都是真爱粉。虽然不热门，但似乎也有一群死忠粉的子。

被周围包围动弹不得，她的头顶正好就顶在我的下巴的位置。

咚咚，咚咚，感觉心跳都重叠在一起。

周围鱼龙混杂，也有着各不同的气味。明明是在这地方，我却还是被她的烟味笼罩着。

我抱住她的腰，搂紧了她。事到如今，台上的音乐也好，周围的人声也好，都已经从我的脑海里消失了。

我只是一心一意地感受着她的存在。

她的目光却没有看我，始终固定在舞台上。

“今日感谢大家的到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