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与神•第二章•绝死绝命（4）

“父亲……以前也是这…对待母亲的吧…”

“生下你的那个女人么……”

无论是女儿的声线，还是她的容颜，都让王在一瞬之间触电般的回忆起久远过去的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女儿那双异色的眼瞳，王几乎要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他露出了一个有些森的微笑。

“那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也无法理解强者与强者延续血脉的重要……所以我这条锁链将她捆住，亲身告诉她…让她明白「力量」的伟大。”

王抚摸着一截精钢锁链，轻轻摇晃，令它发出有些悦耳的响声。

然后他的手顺势而下，抚弄女儿黑色一侧的头发，并触碰到那长度大约只有自己一半的，半森林精灵所特有的耳朵。

那一瞬间，女儿本来就在微微颤动的身体，似乎更加剧烈的一震。

“不要害怕……我的女儿，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族的强盛。”

“族的强盛？”

“对。”

王的手没有离去，而是指尖感受着女儿耳朵的轮廓，然后，女儿的眼珠向自己这边滑动了一下。

王一下子缩起了自己的手指。

他对自己条件反般的动感到震惊，刚才自己手指的收缩毫无疑问是出于警戒和…恐惧。是自从魔神之战终结以来就完全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那双黑白异色的眼珠中仿佛漂浮着雾霭，无法窥视其中真实的情感，但是，刚才那一瞬间王确实感觉到了被强大魔神盯上的警觉。

——明明她才是猎物，是被牢牢捕获的猎物，却仍然残余着捕食者般的气节么？

王感到一阵狂喜。

就是这。

就是这！只有猎食者和猎食者的结合才能诞生出新的猎食者……更强的猎食者！猎食者和猎物不管怎么结合都只能产出垃圾罢了！

那个女人也有一双猎食者的眼神——自己日复一日的折磨她也没能让那双眼神陨落——所以她才能产下这强大的女儿！

王没有再强行触碰她的耳朵。因为不着急，之后有的是时间，如果自己愿意，还能全程揪着她的耳朵吧。因为自己是比她更强的猎食者。

这就是力量的伟大之处。

霸权。

“……女儿哟，这个世界的霸权并不属于我们，但是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们的族将让整个世界刮目相看！”

“你对你的族这么有信心么？”

“当然。当然了，我的女儿。……确实，比起睡觉就能化身霸主的巨龙，比起天生具有体优势的亚人类，我们属于劣势族吧。但是……”

王俯下身子，两双异色的眼瞳彼此近距离对视。

“但是，你我这双绝无仅有的眼睛，恰恰就是「可能」的证明。”

王不论诞下多少后代，都没有产生哪怕一个双瞳异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