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与神•第二章•绝死绝命（1）

600 年前——

“生而为人，即是食物。”

当一个人类从母亲的身体里出生，他所听到的一句话，便是这个。

对他说这句话的，有可能是母亲，表情往往肃穆的近乎悲壮，仿佛在参加葬礼一。这情况下，他将有机会长大，有机会谴责母亲为何要让他来到这世界。

但是，对他说这句话的，也有可能是露出垂涎笑容的异族。

那么很遗憾……他将在出生的当天就亲身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了吧。

斯连有幸成为一人类。

她就叫斯连，在当时的人类社会，除了极少数例外的部族，成员都只有短短一个来区别个体的名字。

“斯连，你今年已经可以生孩子了，但愿你能一次生两个。”

当母亲抱着自己不知多少个弟妹——斯连已经没兴趣关心那些孩子的别——这么跟她说话的时候，斯连并没有感到害羞或恼怒，而是非常平静的点点头。

因为通过短短十三年的人生，斯连已经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所具有的“价值”。

量。

这就是人类的价值——食物的价值。

“我可以去特鲁家么？”

就算从几位姐姐那里学到过，也有了觉悟，但是可以的话当然还是选帅气、强壮的青年。

特鲁比斯连大两岁，但是已经比绝大部分男人都要厉害，甚至能打赢犬魔。

虽然犬魔和人类的生物地位差不多，也只是食物罢了，但是这的特鲁依然非常厉害，拥有非常宝贵的遗传因子。

母亲打量斯连，那是在判断她会不会被看上。

男的死亡率压倒大于女，从事的都是危险的食物采集工和重劳动，所以当然不可能再将剩余的精力提供给所有人。

母亲挥挥手。

“去吧，他会喜欢的。”

斯连便走出了简陋的土屋，来到人类这座无名土城的灰蒙蒙的路上。近十万人生活在这里。其他平原也许还有别的土城？山脉与树林中或许有更加适应环境的人类族？但是斯连不可能知，也不可能关心那事。

刚刚入夜，星空初明。

她径直走向不远处的特鲁家，一边在衣服上将手上的泥擦掉，简单打理一下头发——她让自己的一次好歹漂亮一些。脸似乎也红了一下。

没有婚姻的概念，也没有仪式，只要走进对方的土屋，将身上破破烂烂的布衣掉就行了，就说明来意了。对方如果有精力，当晚就会进行结合。

然后生下孩子。

让整个族产生名为“量”的价值。

凭什么自己要来到这的世界上呢？为什么要将这的族延续下去呢？——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留到死后再去思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