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感觉上，我是一次见到少了爱丽丝的事务所。

冰凉凉的床。几十只布偶的眼睛，注视着失去主人的空间。六面荧幕电源依然关闭，空调不停吹出无谓的冷风。

我在大大的摩卡熊旁边坐下，手往床面上的略凹处探。当然那里没留下体温或任何东西。一静下来，各无聊的像就前仆后继地涌上。我摇头甩它们、收拾空罐，将成一地的睡衣送进洗衣机，可是我连启动它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在墙边蹲下后，我手机上网搜寻国内新闻，看来紫苑寺光纪的死讯尚未曝光。毕竟是不到一天内的事，他在财经界外也不是知名人物，不会那么早上新闻。

他的死，多半会就这么悄悄地随风而逝吧。被当成持续多年植物人状态后自然死亡，装进棺材烧个精光之类的。紫苑寺萤一曾说，他不让这件事变成刑案，一切都要在医院里处理。

刑案。

这是谋杀，爱丽丝的父亲是遭人杀害的。

但那又怎么，为什么非怀疑到爱丽丝身上不可？

门铃乍响。我跑到玄关推门。

「爱丽丝？」

站在门外的彩夏睁大眼向后跳一步。

「啊……对不起。」我尴尬地垂下眼睛，还以为是爱丽丝回来了。不过，她回自己住处是不可能按门铃的。

「爱丽丝怎么了？不在吗？」

彩夏一进事务所就往寝室探头。

「我听明老板说，昨天有几个人跑过来把她带走了……」

我点点头，无力地坐回床上。彩夏一一捡起地上散落的布偶摆回枕边，海豚、青蛙跟海豹都和彩夏一，担心地看着我。

她没问我「出了什么事」，静静地等我口。这的体贴反而使我更难受，视线停在两腿之间，说不出话。

「爱丽丝不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

彩夏故朗地说：

「我要把这里整理干净！」

她跟着挖出掉在床缝间的毛巾或脏袜子，一边聒噪地说个没完，一边湿抹布擦去堆在电脑架后的灰尘。见到这的彩夏，我逐渐感到爱丽丝是真的不在了，便离床铺到流理台边洗洗根本不脏的手，检查排水口是否被不可能存在的厨余堵住，以各没意义的动转移注意力。

「就是这，藤岛！」

彩夏打扫到厨房来，打冰箱说：

「趁爱丽丝不在，我们来偷喝她的？Dr.Pepper！少个两罐应该看不出来吧？」

「你之前不是说不好喝吗？」

「喝人家给我的，跟趁人家不在偷喝的味当然不一啊！」

我们就这么并肩靠墙，抓着冰得会黏手的深红铝罐，拉拉环畅饮，难以形容的甜味刺进脑髓。

有人说它像药水、化学合成的荔枝口味或化的杏仁豆腐，但我觉得没一个切中要点。若真要打个比方，……（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