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星期五晚上的街头呈现非常强烈的紫色，朝巴士站张大嘴的车站大量地吐出附著在人脸上的紫色颗粒。红灯的时候，紫色的颗粒就大量堆积在斑马线前方，缓慢地流动。为什么这条街不会因为瘀血而毁坏呢？我站在车前，一边闻着废气的臭味一边。

【……鸣海，身体状况怎？ 】

塞在耳朵里的耳机传来爱丽丝的呢喃。

「我吐。」

我的声音应该透过藏在围巾里的麦克风传了出去。头上的针织帽像奇形怪状的壺，里面装了相机；我始觉得自己不是人。如果是机器人，应该可以按一个按钮就让恶心的感觉消失吧。

【要是恶心的感觉消失了，你就回不来啰。听好了，不要负面的事，老板做的冰淇淋也好，不这做你会被药物所吞噬。 】

爱丽丝的忠告大概没吧！我嘴里还留着ANGEL•FIX的干涩苦味。因为太苦了，所以我咬破嘴巴血味掩盖，结果反而更恶心。几分钟之后，我才发现血的味掩盖药味这个法就已经很不正常了，背脊传来一阵凉意。就在同时，一始的呕吐感又再度回来了。

我正在被药物吞噬。

「……总觉得眼睛怪怪的，好像透过红外线相机窥视一，为什么大家都戴着面具呢？今天有祭典吗？」

【鸣海，冷静下来，没人戴面具。 】

「可是……」

绿灯亮了，有人在推我的背。戴面具的人群从马路两边流向黑暗的柏油河川，我也被卷入人群，前倾地踏出步伐。

宏哥跟阿哲学长应该在某处跟踪我，那是唯一的救生圈。如果连这件事都不起来，我应该就沉溺在这条街，再也浮不起来了吧？

宏哥负责跟踪我找到的药头。

而阿哲学长是负责－－回收我的尸体。

没人知是否真能找到，也许我只会这白白死掉。

车子的喇叭声令我耳朵发疼。穿过斑马线，潜身於人群中。药妆店的音乐刺痛我的耳朵，头也好痛，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从中心街上坡，去旅馆街晃一圈。 】

「爱丽丝，你为什么要磨牙呢？吵死了，赶快停下来。」

【你在说什么？我才没磨牙。 】

被爱丽丝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所谓的磨牙声其实是隔壁看似女大学生的高跟鞋脚步声。我皱起眉头，停下脚步，和她保持距离。可是一点也没有，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湧来。我摀住耳朵，几乎要跪倒在地。可恶！为什么这条街的女生总是穿着高跟鞋，通通给我换上平底鞋！

【鸣海你怎么了？是我讲话声音太大了吗？ 】

「没……事。」

我手背抹去嘴边的唾，又再度起身。上班女郎瞥了我一眼之后越过我。没关系，不过是脚步声。我大口呼吸，……（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