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田村警部说：「呣呣呣。」

虽然很罗嗦，但我还是要说，他不是发出「呣呣呣」的声音，而是说了「呣呣呣」三个字。这就代表，警部先生的心情不怎么愉快。

「你们几个……」

因为嘴上叼着烟，警部先生就像老电影里的流氓一，只嘴角讲话，冷冷地看着我们。「你们到白河庭园去了。」

「是的，我们去了。」回答的是岛崎。

「然后，你们在那里……」

警部先生被自己香烟冒出来的烟熏得直眨眼，往旋转椅的椅背靠去。那张椅子好像相当老旧了，椅垫破破烂烂的。椅子发出叽轧声，似乎在抗议警部先生巨大的身躯。

「看到可疑男子，追他，然后跟丢了。」

「正是。」岛崎再度点头。

「然后，你们问我们能不能画那个男子的人像素描。不，你们认为应该画那个男子的人像素描，因为你们认为那名可疑男子跟森田亚纪子的命案有关，没错吧？」

我和岛崎，还有工藤同学和伊达同学，四个人一齐点头。

警部先生把我们几个人的睑看了一递，接着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我的回答：各位同学，回家去吧。把那个男人忘记，别再命案的事了。」

我马上站起来。「有必要这么说吗？我们也是为了协助警方调查……」

警部先生挥挥大手打断我的话，转向我，把椅子压得叽轧响。

「你们协助调查的目的，是早点抓到杀害亚纪子小姐的凶手，是不是？」

「那当然了。」

「但是，抓凶手是我们警察的工，」警部先生继续说，「所以，你们能对我们警方提供的『协助』极为有限。不，事实上，可能只有一件。」

「是什么？」

「就是什么都不要做。」警部先生一口回绝。椅子也发出「啾」的一声，像是在附和他。「国一生要有国一生的子，乖乖待在家里。小说里头怎么写我是不知，但是现实中我们这些警察，并没有昏庸到需要臭未干的名侦探帮忙。」

我气得脑充血，差点就要扑上去抓住警部。但是，看到亮晶晶的泪水从坐在我身旁的工藤同学脸上，落在并排在膝头那双又小又白的手心上那一瞬间，我就泄了气，无力地坐回椅子中。

警部先生一定也看到工藤同学的泪水了吧。他的声音变得柔和。「我说，同学们，那轰动社会的命案现场，就算迟了一阵子，还是会吸引一些好奇心旺盛的闲人。那个可疑的中年人，我保证百分之一百也是那人。把他忘记，拿这事情自寻烦恼，实在太浪费你们宝贵的时间了。」

警部先生的声音从默不声的我们头上略过。他把椅子压出声音，将一只膝盖往前移，面对工藤同学，以更温柔的声音对她说……（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