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夏天是热〇

单行本

夏天的脚步渐渐近了,水的气味越来越浓。

不,也许是农田的味。酸酸甜甜的,带着滋润的厚实,让人忍不住一直闻着。在镇上闻不到这气味。那是清澈的水接触养分充足的泥土和鲜艳滴的绿意所产生的气味。

我在外檐廊上盘腿而坐,看着黑暗的天空。濛濛细雨已经停了,树姐为我点的蚊香升起缕缕白烟。几乎没有风,眼睛和耳朵渐渐习惯了夜晚,即使在黑夜中,神去山的棱线也显得特别黑。草丛中和屋后的农田传来小动物的动静,蝗虫振着翅膀,野兔咀嚼着露水沾湿的新鲜叶子。

在神去村,野兽在住家附近出没造成的损失并不严重。由于深山是一片片浓密的森林,所以,除非是那一年严重欠收,猴子、鹿和山猪都不缺食物,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村里的农田找食物。所以,很少看到牠们出没的身影。

我在山上工时,曾经多次感受到动物的动静。有时候杉叶掉落在安全帽上,我不解地暗「怎么回事?」,抬头一看,发现树枝在摇,一个影子晃了一下,迅速窜走了。

「是调皮的小猴子在弄你。」与喜笑着说,「你以前一定也像猴子一爱捣蛋。」

我曾经看到地上有鹿粪,听说有人车经过山上时,曾经遇到山猪。

基本上,人类和动物生活在各自的地盘,互不干扰。山上的资源很丰富,让人类和动物能够各据自己的地盘。至于那些不时入侵屋后农田的野兔,繁奶奶的话来说:「都怪与喜做事不大脑」。

兔子的警觉很强,虽然牠们有时会在山上留下脚印,或是在草丛中露出白色的尾巴,但几乎很少会整个身体都曝露在人类面前。几年前,与喜在山坡上练习铲球时,在草丛中抓到了一只兔子。他真的是人类吗?他的运动神经和狩猎本能简直就像山猫。

与喜木箱和铁网在庭院里做了一个兔子屋,喂兔子吃高丽菜和萝卜叶子,把牠当宠物般疼爱,但对习惯自由生活的兔子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灾难。有一天早晨兔子趁与喜不注意,就逃之夭夭了。

「但牠似乎忘不了饲料的味,」繁奶奶说,「从此之后,兔子就始在村庄里出没。」

兔子呼朋引伴,偶尔会在农田里吃大餐,但神去村的村民在这时候也贯彻了「哪啊哪啊」精神,并没有采取对策应变。

「如果这些兔子继续猖獗下去,到时候就要网子把农田围起来。」

「是哪。」

他们悠闲地讨论几句,就没了下文。

「不可以把山上的动物带到人类居住的地方,山是山,人类是人类,别忘了是神明让我们进山,如果忘记这件事,会惹恼神去的神明呢哪。」

与喜被三郎老爹狠……(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