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牧岛律师事务所设在离石川町站步行五分钟的一座杂居楼的二层。沿着微暗的楼梯上去，打有「牧岛律师事务所」字的磨砂玻璃门，一位脸色郁的中年女职员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告诉她已经预约过。

「好的，请在这里稍等一下。」

她把我带到会客室。我在皮革沙发上坐下，一边喝着女职员泡的薄荷绿茶一边环顾房间。会客室有六叠大小，四周都是直抵天花板的大书架，摆满了与法律相关的书。

敲门声传来，接着门了，我慌忙从沙发上起身。进来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他穿着西装，满脸皱纹，白发苍苍。

「我是所长牧岛。」

自报家门之后，老人始打量我。

「我是碓冰苍马。」

我向他点头致意，牧岛律师微微颔首，在对面落座。

「非常感谢您能抽时间见我。正像昨天在电话里说的，我您可能认识弓狩环女士……」

我战战兢兢地口了，牧岛律师沉默不语。

「是这的，我是位医生，也是弓狩女士的负责医生，对她的死亡真相进行调查，才特地造访……」

眼前的老人还是毫无反应。

「那个……您知弓狩环女士吧？」

难眼前的这位老人有听力障碍？我始不安的时候，老人终于始说话了。

「我们没有人往来。而且，即便对方是我的委托人，我知什么信息，也不能告诉您，因为我们有义务替客户保密。」

「不不，您只要告诉我弓狩女士是不是来过这儿……」

「关于客户的任何信息，我们都不能外泄，因为她是我的委托人……」

牧岛律师石头般硬邦邦的语气说。

「可是昨天，我说出弓狩女士名字的时候，不是您告诉我这个地址的吗？如果什么都不说，您为何又叫我过来？」

我一脸困惑，牧岛律师却投来含着希求的眼神。我终于领会了老人的意图。

「您并不是告诉我什么，而是获取一些信息才叫我来的，对吗？」

牧岛律师仍然没有回答。可是，这沉默显然是肯定的答案。

「关于她，您知什么？」

「你知的所有的事。」

「我所知的，就是她上周在附近丢了命。」

「那么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您请回吧。」

「当真没什么话可说吗？我曾经是弓狩女士的负责医生，这几天为了她的事四处奔走。如果您把知的事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提供相关的信息呢。」

我跟牧岛律师互相试探对方的心思。

从牧岛律师的态度来看，由香里确实是这家律师事务所的客户。昏倒那天，她很可能就是为了来这儿才来横滨。可是，来律师事务所又会有什么事呢？突然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