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明朗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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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撕心裂肺的、仿佛尽全部力量发出的哭声。哭得声嘶力竭,然后陷入沉睡。这是孩子特有的哭法。
哪里?
在一片白色雾霭中,片濑充寻找着声音的主人。
在哪里?
无法分辨那个连绵不断的哭声是来自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只能从尖利的声调中推测是个孩子。
充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霭中,寻声而去。
他在哪里?为什么要哭?
充的面前出现一个双手掩面的孩子。由于双手的遮盖,他看不见孩子的表情。从服装上也一时无法分辨到底是男是女。白色雾霭渐渐散去,这里是——
孩子还在哭。充在孩子面前蹲下,让两人视线齐平。孩子低着头,掩藏自己的表情。
「梨香?」
充叫了一声。不知为何,他就觉得是她。
是梨香吗?还是……
充略显迟疑地摸了摸孩子的头。
(一)
割腕综合征,他听过这么一个词。
症状特征是反复小刀或剃刀等锋利刃器切割自己的手腕。割腕综合征是心理疾病的一,属于心因压力、虚无感和不安所导致的自伤行为之一。只是这症状的患者几乎没有舍弃生命的意图,也不会让刀伤深得危及生命,这是另一个特征。罹患这心理疾病的女多于男。
割腕综合征。
当他听到这个词,以及它的症状时,竟莫名地感到豁然朗。内心某处在感叹,啊,原来如此,原来这世上还有这症状的疾病,原来那是真实存在的心理疾病啊,他松了口气。
他是什么时候始意识到,自己总会吸引那女孩子的?总会不自觉地把她们吸引过来。
片濑充回着。
应该是初中时代。一个人,是那个经常缩在教室角落、没有朋友、孤零零的女孩子。
(片濑君……)
那是初中二年级的夏天,充突然被一个以前没怎么说过话的女
孩子叫住。
(片濑君,上次谢谢你了。)
她在向自己谢,可他却不起来做过什么。见充愣在原地,她微微一笑。虽然以前从没关注过,但这么一看,这个女孩子给人一淡淡的忧郁感。
(就是上次的班委会。你见我很为难,就一个人把书都搬走了不是吗?那些书那么重,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肯定不知该怎么办了。你真的帮了大忙,谢谢。)
被她这么一说,他好记起似乎有这么回事儿。充正忙着回忆,却见她嫣然一笑,继续。
(片濑君,我们一起回家吧?)
割手腕,看着血流出来,会让我的心情平静。
她告诉充。她解手表,左手腕上横亘着纤细如同丝线的无数条伤痕。
这是一年前的。这是一个月前的。
她对充讲述着所有伤痕的历史。
然后,这个是今天早上的。
她把伤痕暴……(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