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四月，樱花飞舞的季节。

我走在深夜住宅区的脚步格外沉重。

春天的微风像去年一吹来，但风中似乎隐约飘着腐的臭味和血腥味。

红砖围墙的漂亮洋房旁的小路向前延伸，前方是被枝叶像顶篷般遮盖所陷入的漆黑黑暗。

今天就是那一天，一年前我迷路的那一天。

我默默地走进黑暗。

踩着潮湿的落叶，越往前走，臭味明显越来越强烈。

我曾经住了半年的茅草屋顶房子就在眼前。

我制的广告牌、桌椅也依然如故，屋内点着橘色的灯光。

「晚上好。」我叫。

一会儿后，拉门打一条缝，一个黑影闪到缘廊上，他戴着老翁面具，穿着奇怪的衣服。

我招了招手。

戴着老翁面具的男人走到边界的位置，像是起什么似的取下面具。

他的头发和胡子恣意生长，眼睛下方出现了黑眼圈，外貌有点改变，但正是我把房子给他的男人——韮崎进。

「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韮崎笑了笑，「你把我关在这里，算了，进来吧。」

我确认自己和男人站在边界的两侧，彼此之间有足够的距离后，直截了当地问他：

「你是不是杀了人？」

韮崎翻眼看着我。

「什么？我吗？为什么这么问？」

「我当然知，因为有人在离奇的情况下消失，新闻当然会报导，是一个女高中生。」

「不是我干的。」

「当然是你。」

一阵冰冷的沉默。房子里散发出的腐臭味已经无法隐藏了。

「你真没礼貌，你有证据吗？」

「你的上衣不是水手服吗？」

韮崎瞥了自己的上衣——沾有许多黑色污渍的制服一眼，咂了一下舌头，瞪着我咆哮说：

「我在自己家里穿什么，关你屁事！」

我哑口无言，韮崎流下眼泪。

「好，好，我知了，不会再骗你了，我来澄清一下。一群女高中生吵吵闹闹地来这里，可能附近有什么学校吧。她们嚷嚷着：『哇，这里有一家店耶！』然后有差不多五个人走了进来。就是那时候，有人下制服忘记带走了，可能换了便服，我不是很清楚，但不是常有这事吗？之后，我觉得很冷，又没有冬天的衣服，所以才穿上的。你以为我喜欢穿吗？不好意思，刚才对你这么大声，被你关在这里，又说我是杀人凶手，我当然没办法保持平静。」

「韮崎进先生。」

韮崎的脸僵住了。

「你的家人，也就是你杀害的太太被人发现了，一只狗在散步时挖出来的。」

韮崎偏着头，一副不知我在说什么的子，然后拍了拍手，「喔」了一声。

「原来你是说她，她生病死了，我把她埋了，原来被人找到了。的确，我对她有点不满，我们不是心灵伴侣，但我没有杀她，她……（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