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胁迫与指导

「喂，等一下，」一个看似比那个毫无警惕心的「中分头」要小心谨慎的男孩子把双手插在短裤口袋里，说，「叔叔你真的是警察吗？」

「当然了。」那个青年又一次给他们看了他的警察证件，说，「对吧。」

「那是什么呀？」

「是警察证呀。」

「骗人。」

「我为什么骗你们呢？」

「你看上去很可疑。」

刚才我还以为那个男孩子比较小心谨慎，可似乎是我高估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朝上翻着眼珠，装出一副硬汉的「口袋先生」，与其说他在怀疑那个男人，倒不如说他只是觉得这很好玩。

「就是，就是嘛。」头戴棒球帽的三个男孩在一旁笑着帮腔说，「那是警察证吗？骗人。那和西部电影里杰弗里的徽章一模一嘛。」

「那是个玩具吧。」

「就是。」「棒球少年」跟在驳斥男青年的口袋先生后面附和，「那是个玩具。肯定是个玩具。」

「哈哈，是吗？我明白了。你们脑子里象的警察证是以前就的那吧。」受到孩子们嘲笑的青年丝毫不为所动，不以为然地说，「最近，日本的警察也参考外国的身份证更新警察证了。你们不知吗？」

也许是男青年的态度和口气充满自信的原因，三个男孩子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可是……」口袋先生大概因为对方嘲笑他无知而感到自尊心受挫，不高兴地撅起了嘴说，「我还是觉得可疑。」

「你们说什么呢？」

「叔叔，你怎么不穿制服呢？」

「我是刑警，所以穿便装。」

「你也没穿西装打领带。」

那男青年是一身领短袖衫加牛仔裤的打扮。

「便服也可以有很多嘛。」

「你这是副什么眼镜呀，看上去就像个搞笑艺人似的。」

男青年动滑稽地扶了一下他那副式漂亮、带有颜色的眼镜。

「不好看吗？」

「一点都不像个刑警。」

「偶尔我也打扮的漂亮点呀，刑警也是人嘛。」

「刑警不都是两个人一起行动的吗？另外那个人呢？他在哪儿？」

问得好！我在心里默默地为口袋先生呐喊助威。附近看不到他搭档的身影，这个人很可疑，一定是个冒牌刑警。

「看吧，你就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刑警呢。骗人，你在骗人。」

「喂，你们几个，」可是男青年很从容地耸了耸肩，说，「看电视看多了吧。要是总能两个人一起行动那当然再好不过了。可是现在警察人手不够，知吗？所以我只好这自己一个人四处调查。」

三个男孩又一次相互看了看，都一脸无法信服的表情。虽然反驳他，可似乎又不出什么词来，各自都在希望另外两个人能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