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 ②

接着她就此沉睡，这一切成了梦里的一部分。

梦中，泉漫步在黎明将至的森林中，四周不见任何店家。风从地面吹向空中，黑暗的粒子扶摇直上，四周弥漫着亮光，是秋天透明的曙光。黑暗有如紧黏在森林里的大量煤灰，被秋风与日光一扫而空。

走出森林，来到海岸边。空中布满浓密乌云，飞向天际的煤灰，被卷入云层中。回望方才走来的森林上空，仿佛正降下片片黑雪，然而却是反向由地面往苍穹而去。

黝黑的巨大团块，虽只能说是乌云，但其实应该是有别于乌云的另一物体才对。

巨大的团块被风吹向海上，强风从四面八方吹袭而来。笼罩头顶的乌云不久已完全离陆面，化为水上的飘浮物，消失在海平面的彼方。泉默默凝望眼前这幕景象，任凭海风吹拂着长发。

不久，梦境转换为现实。

上午十一点。

在可以了望大海的海岬断崖处，有一座小灯塔，泉就坐在灯塔下。

太阳已升至中天，海面上阵阵柔和的微风徐来，蕴含浪潮的气息。

泉在此地端坐良久。她觉得口干舌燥、部酸痛、脑袋迷迷糊糊。

夜市已离去。

离去之后，它的存在甚至令人质疑。

泉试着忆起关于夜市的事，但最后却摇头罢。虽是昨晚才发生的事，但却像是要忆起襁褓时的记忆般，脑中一片模糊。

有人在我身边。

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转头朝身旁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大衣、头戴猎帽的男子，正背倚着灯台，凝望眼前这片大海。

两人沉默了半晌。

泉静静等待。不久，男子口说话。

『来谈谈他弟弟的事吧。』

于是谈就此展。

『好。』

『那个孩子不是他弟弟。他弟弟……早在哥哥将他卖掉的那天，便已经从人口贩子的店里逃了。他冲进眼前的一家商店里，买了「自由」。他不知那是什么的商品。没有实际的形体，只能称之为「自由」。』

泉点头。

『自由，它的意义因人而异，但就当时来说，它是得以暂时摆人口贩子束缚的自由。而它的代价是「青春」。那名弟弟很走运，要不是他当时买下了自由，必马上就会被人口贩子给掳回去的。』

头戴猎帽的男子继续侃侃而谈。

当他明白哥哥将自己卖掉时，立即出判断，告诉自己不能一直哭泣。他拔腿就跑。他能如此迅速地出判断是非常幸运的——因为人口贩子正要伸手搭向他的肩头。

就在男孩向前飞奔，人口贩子追向前时，路上正巧出现一名驾着牛车的妖怪，挡在两人中间，帮助那名男孩逃。

男孩头也不回地全力疾驰，尽管置身草丛中也毫不在意。他被藤蔓绊住、跌倒在地后，抬头一看，……（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