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谎言的代价」

「在学校别找我说话。」

「唉，真是有够麻烦，为什么我会跟你这人是青梅竹马。」

「拜托你别闹了，我很忙的──像个白痴一。」

「骗子。」

我从她眼中看到厌恶。我以为两人相处得很融洽，当时我甚至还相信，友情、亲情、缘分，这类看不见的东西确实存在。

当我察觉已经太迟了，只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即使知一切无法挽回，我还是死命挣扎，最终恋情轻易破灭。

我早已习惯被厌恶，这次只是轮到被她讨厌，不过如此罢了。我竟抱持着不切实际的幻催眠自己，「她与别人不同」、「她不可能会讨厌我」。但若这是她的愿望，那我就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未来，我只能乞求她得到幸福，并不要再与她扯上关系。

「我对你好失望。」

「为什么要对她──！」

「你不要待在我身边，肯定会招致不幸。」

「──不要再来了。」

烦躁、焦急，言语中夹杂了各谴责，我背叛了她的期待，虽然我连理由都不清楚，但我对于他人的失望却不感到意外。

或许我心中早有这的预感也说不定。久违的一句对话竟是诀别，然而我只能顺从，反正我们之间的点已寥寥无几。

我根据她的法，重新解释了我们俩的关系。

我没资格当她的「儿时玩伴」，现在连朋友也不是，变成了无关的他人。

◇

人类一步步累积起的文明之中，也有从未改变的事物。

像是伞的起源得追溯到四千年前，但伞的造型却从未改变，不过折叠伞是一百二十年前才发明出来，也无法说是全无进化。

为什么拍照时要讲「笑一个」？听山壁回音时要喊「呀呼」？人类被此类旧习囚禁已久，是不是该有所进化了？于是我决意成为人类进化的尖兵，对着眼前的高山大喊。

「塔尔塔罗斯！」

高山无语。完了，我的情绪直线掉进地狱。

我只好放弃挑战人类历史，对眼前不解之事提出疑问。

「爽朗型男你这是在什么玩笑。」

「应该没比你刚才的行为更好笑才对吧？」

「我只是在挑战人类的可能。你说说看，现在是什么状况？」

天空被厚云所覆盖，似是在说明不欢迎我们。

眼前是都市里难以一见的雄伟自然，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新绿芬芳。只可惜气象预报说晚上天气会转坏。

我看着眼前的巳芳，今天他的型男光辉又更上一层，这家伙是内建闪光灯吗？还敢给我装傻当没事，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好好为自己辩解。

「这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我会分到这什么什么的组别？」

「你不要一直什么什么的，又不是当机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