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复杂更甚灯黑

我名叫高木海斗。过去曾被誉为神童，现为某升学高中的高三生。

「明明从明天始放暑假耶，还要每天去补习班参加暑期讲座，真讨厌。」

放学钟声响起，教室瞬间变得吵闹。同学们纷纷始准备回家，坐我隔壁的隆也垂下肩膀叹气。他嘴上说着「真讨厌」但他的音色中没有丝毫焦急。高中最后一个暑假始，感觉他也有点雀跃。

「就快大考了，这也没办法啊。」

我边回以敷衍微笑，从抽屉拿出课本塞进书包里。我快点回家，我不太喜欢学校。

「你成绩很好但没补习对吧，要推荐入学吗？」

「就是那感觉。」

「真好──平常就乖乖念书的人真轻松。」

隆也双手握摆在后脑勺，身体往后仰。我边陪笑边站起身。

「我只有考前念书，每次只是刚好考到我临时抱佛脚的范围啦。」

「听你在说。」

「真的啦。」

随意应和后，要快点离教室。如果不赶快离，就会发展成「暑假找个时间大家一起聚一聚吧」的状况。真心希望放过我。虽然不讨厌隆也，但我不把难得的假期浪费在人际往来上。

明明这，没到讲台上的老师突然喊我：

「高木，术老师找你，要你放学后到术教室一趟。听说你要考术大学啊。你成绩这么好，我觉得有点可惜……但人生就是要挑战，老师会替你加油喔。」

老师力握紧右拳，露出相当诚挚的微笑。完表现出把学生的事情当自己的事，为学生着的老师形象。对度过叛逆期，且因近在眼前的大考而不安的高三学生来说，是令人放心的存在。

但我只觉得厌烦。只要把我平时的成绩照实写在成绩单上就好，我不期待他做出这以上的事情。

「好，谢谢老师。」

我努力忍下咋舌的心情，点头致意。我这才起来，这么说来，前阵子出去的毕业出路调查表上，我才一次写上这个。在这之前，我都随意写上符合自己成绩的文科大学。

隆也似乎也听到老师说的话，他睁大眼睛看着我像有话要说。我眼角感受着他的视线，迅速离教室。

一抵达术教室，教室里有三个女学生围着石膏像摆好画架，正在画纸上素描。肯定是术社成员吧，三人的画纸都布满铅黑，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

我在离她们一段距离的教室角落坐下，女术老师接着走出准备室，在桌子另一端坐下，互相打招呼之后，她口说：

「高木同学，你艺术选修也不是选择术对吧。你要考术大学，具体来说已经决定要考哪间大学了吗？」

听见铅笔规则刷过画纸的沙沙声，这个声音让我感到很舒服。至少比老师讲大考的话题舒……（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