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法夫纳为布伦希尔德穿戴拘束具，然后始着手治疗。

她被迫服下的药若残留在体内，会摧毁心智。而且从症状看来，可以知她摄取了相当大的剂量。

首先要做的是排毒。

法夫纳比医师更熟悉排毒的方法，他让布伦希尔德喝下大量的水并服利尿剂。这是医师指示的普通排毒方法，但法夫纳断言这个方法救不了布伦希尔德。他吩咐佣人准备大量的药草茶，因为他知药草茶有很强的排毒效果。针对饮量，法夫纳也下达了准确的指示。就算让患者一口气喝下大量的水分，排毒的效果也不强。让布伦希尔德喝下适量的药草茶，她体内的毒素便迅速排出。法夫纳也让布伦希尔德浸泡在添加香料油的浴池中，这么做可以让毒素连同汗水一起排出。法夫纳的知识与熟练的处置手法，连医师都不禁赞叹。

他对这药物很熟悉也是理所当然。这药物的原型，就是他为了治疗自己的心所调配出来的东西。

经过一整天的排毒，总算是度过难关了。

虽然暂时不会因中毒而死，她身上的拘束具还是不能解。幻觉与幻听仍然持续着，这几天都不会平息。

排毒的业仍然要继续进行，接下来反而才是重头戏。这个时候如果掉以轻心，她就会像先前那个实验品一，一辈子受幻觉所苦。

法夫纳无时无刻不待在布伦希尔德身边。除了他以外的人一接近，布伦希尔德就会发狂。即使对象是西格鲁德也一。

西格鲁德──他现在也处于与布伦希尔德的病情同棘手的状态。

他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听到布伦希尔德的呼唤了。

布伦希尔德的声音可以封印神龙的灵魂。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就表示西格鲁德何时被神龙掌控都不奇怪。

而西格鲁德本身比谁都更了解这件事的危险。

西格鲁德陷入自我厌恶。

（因为我这头龙成为国王，布伦希尔德才会受伤。）

他很清楚，这次的袭击事件并不是没有财力的平民所策划。于犯案的毒药价格高昂，平民无法轻易购得，而且也很难取得龙鳞。神殿与王宫平常不会对外放，所以外人很难捡到掉落的龙鳞。况且，只有王宫的极少数人知人类吃下鳞片就会变成龙。宫廷内的反西格鲁德派将鳞片给平民，教唆他们犯案的情况并不难像。

西格鲁德将史芬叫到自己的房间。

他们语言不通。身为龙的西格鲁德只会说「龙之言灵」，而史芬听不见。

（我恐怕会被神龙掌控。）

他能感觉到神龙的意识正在渐渐增强。现在的布伦希尔德根本认不得西格鲁德，并不是能顾及他的状态。

（所以史芬，我有事拜托你。）

西格鲁德鼻子指向史芬的……（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