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1年6月2日】

我闻到春天散去的味。

有点娇嫩的呼声，由列车穿梭的隧处奔走，把外面一片片水田给甩到了身后，我们这很少见到麦子的，几乎差不多都是水稻。如果见到相似的，那便是此刻的芦荡，可它不同，看上去不够饱满，也不够灿烂，颜色沉淡，不够浓密。那黄色不是满稻的金黄，是麻绳般黯哑粗糙。

因为雨，又是几天间不眠的小雨，使得那湿原更加的悠长。

有的鸟，飞不了。伤了翅膀，爪子紧紧抓住下面的麻草，直到再也挣不。它努力的尖叫，然后雨滴瞎了眼睛，风雨飘摇下的土台轰踏，把它埋在了里面。

我手撑着下巴，盯着外面的景色，我们坐的是所谓的“绿皮”火车，但是外表的涂色却是完整的红色。它的速度不会很快，可是摇晃的倒是挺厉害，我的肩膀不停的抖动，和玻璃晃动的频率一。

我活动了下手指的关节，将视线停留在对面的伊子和戾初上，她们两个头靠在一起在那睡去，虽然有说不上的维和，但我却觉得本来就该这吧。

我是清楚的，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伊子不过是稍微闭上眼神，免得太过疲惫。而戾初呢？我从她身上感觉不到沉睡的气息，甚至清醒的让我背后冷，或许是在我正对面的原因。

她只是装在睡觉的子，因为她不需要睡眠，就和最近的我一。

也不知怎么的，自从蝉木死去的那天始，我就感觉身体渐渐的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溜走，接着又是新的填补上来。倘若是“人”的部分始消失，那么补充回来的东西又是什么，也是“人”的部分吗？

我不敢做出肯定，渐渐的，我似乎和原来的“刹”越走越远，或许到了最后，会完全变成另一个生物也说不定。

这的念头最始也就是个没有实际意义的猜测，可现在我已经从中体会到了不安，有些头疼。

火车行驶到了一定的地方，天空浓厚的乌云忽然间就涣散了许多，由上的空隙，照出了像是纱帐的薄光，浸润在了绿野间的油棕上，似乎一切都慵懒了许多。戾初缓慢的睁眼睛，盯着坐在对面的我，并没有口，她大概也意识到，列车就快要进站了吧。

鸣笛声骤然的刺激这一切刚刚产生的慵懒，广播提醒车上的人已经到了霍童站这，我所面朝的那边，坐在那的人都不为所动。这可不是终点站，还没有下车的必要，唯独我放松下来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窗外移动的景致逐步的放慢下来，离那不见人影的月台近了，伊子也是昏昏沉沉的擦干了眼角的污垢，厌烦的和戾初推了距离，把身体向椅子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