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黑·乳

大约是十年前,也就是2000年的12月的尾巴,我和往常那般沿着入学一个月就已经熟识的商业街回家。

南方的气候条件使我几乎没见过温度计掉到负数,更别提见到雪花落地这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夜晚的冷风无孔不入的冲击着露的皮肤,贪婪的从空隙钻到身体里,格外的生厌,却又无可奈何,透着你的骨头。

正是反复几年,我始厌恶在冬天穿校裙。

不过与严冬相比,我更加排斥酷暑。

轻吸口气,寒冷的空气充斥着肺部,顺带撕裂咽喉,淡出甜甜的不适,传说里吞千针的痛苦也许就是这感觉的冰山一角。

我索把口鼻埋没在宽大的围巾里,呼吸便不那么轻松,但不适感也跟着消失了,同时还能

避免别人认出我来,虽然有点可笑,是无意义的自我欺骗,我依然还是获得了纯粹的安全感 。

家族的宅邸向来地处隐蔽,不易察觉,市民却对它的「存在」都有些许了解,我从这里做公车回家也只要转两路公,总共四站,并不算太远。

弯下身子,视角随之变低,呼出来的雾气给站台上各式各的地址给予了一层朦胧,说实话,这是我一次做公。日常生活中都是有司机来接送,今天因为忙于即将来临的庙会去给父亲打下手而把我冷落在学校里,只能乘坐毫无接触过的通工具来代替,正是如此,才有好久都没有认识的新鲜期待。

「七门,八桥,九兜…………」嘀咕几个按数字排列的地名,我很快确定了自己的行程。

这个点回家,难免要被家里拜访父亲的分家亲戚或是官僚商人套近乎,人围成堆,谅我家再怎么大也显得拥挤,我只觉得气氛过于湿,说热情只是他们编的谎话,我心知肚明。

应酬这方面小妹一直得心应手,但碍于长子的身份,我是必须出现的。

「嘟嘟嘟。」公车缓缓停在站台前,车后陆陆续续的排出黑色的污染气体,放映出来的是一幕幕暗红的影像。

挤在人流中间,勉强的上车,正值庆幸时,发现几个眼熟的同校生,不能归类到意外,放学做公回家的不止我,这是公共的权利,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们的谈话结束了,集体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懒得躲避他们,揣测那看怪物眼神下的心理活动,没有任何的举动,经历多了,很容易就会习惯。

打个招呼比较好吧。

「她………她过来了!」他们几个不管踩到了同伴,躲避瘟神般拼命后退。

看来被吓到了。

我的基因无限接近正常人,外表上似乎除了和白纸一的皮肤和瘆人的右眼也没什么值得他们恐惧的东西,唯一使他们害怕的,不过是出生到现在都困扰我的红仪家长子……(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