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对妹妹的体贴

当我早上醒来，发现眼前是有着天使般睡脸的七海同学，她的脸就近在咫尺……咦？为什么？

我这说法，应该会被误会，不过我们昨天一起睡着时，距离没有近到这地步啊。毕竟我根本没有和她睡在一起的印象，这很正常。

但今天，她闭着眼睛的脸蛋，就近在咫尺。像这重新审视她，就觉得她真是个人耶……如果娃娃来比喻，会不会有点过时？

她的眼睫毛好长喔，原来她是双眼皮啊。皮肤也好，嘴也是……不行，这盯着女的脸观察好像太没礼貌了，还是别看了。

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只见穿着浴衣的她面向我，被子稍微盖在她身上……啊，她的浴衣有点乱。

惨了……虽然没有门户大，但凌乱的浴衣让我不知该看哪里才好，所以我重新盖好她的被子，毕竟我不可能帮她整理浴衣。

七海同学上次就因此留下不好的回忆了，所以我必须自制，不可以看她凌乱的衣服。

现在该怎么办呢？先拿智慧型手机……智慧型手机在……哎呀，剩没多少电了。我打游戏，发现聊天室中留着巴隆先生他们预测我们现在在做什么的聊天纪录，我可没有边看夜景边接吻喔。

总之先把智慧型手机放一边……

为什么我会和七海同学睡在一起啊……？当我坐起身子，就全部起来了。因为眼前……是全员到齐的光景。

隔壁床上睡着妈妈、睦子伯母，还有小沙八。爸爸和严一郎伯父并排睡在房间深处的地铺。

昨天我和七海同学泡完温泉后，聊天聊着，大家都聚过来……后来好像回到房间里狂欢了一下。妈妈他们再怎么夸张，也没有继续喝酒了。

即使如此，他们的兴致还是太高昂了。妈妈说什么「能在一旁守望就满足了」……好像还拍了很多张照片。

咦？但好像怪怪的……依照我最后的记忆，我和七海同学应该是分睡的……？为什么会睡在一起……？

我再次看了看她的睡脸……发现她看起来睡得很幸福。这一看还真是难以置信，睡脸这么可爱的人居然是我的女朋友……

「呜……嗯……」

她动了动身子，盖在身上的被子因此稍微位移，然后滑落。结果浴衣凌乱的部分露了出来……我的视线自然而然看过去。

嗯……但我看见什么，就不能详细说明了。好像因为躺着，形状会改变……感觉受到强调，变得很不得了……原来会变成这啊？不对，停，不要实况转播啊。刚才不是才说要自制吗？

清醒了却下不了床，我对这的自己感到有些不齿，再度倒回床上。因为我躺下的冲击力，整张床有点晃动。

我为了背对一下七海同学，原地悄悄地转身后……一细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什么……怎么了啦……？」

看子我吵醒七海同学了……我的心中升起愧疚，但下一秒马上发生吹散愧疚的状况。

七海同学还很迷糊，她把自己的手伸进我的手臂的空隙……然后抓着我，就像抱着抱枕一。

「沙八……妳要叫我的话，再温柔一点嘛……奇怪？怎么……妳的身体变大了？」

她抱着我，一股拟态词可说是「黏紧紧」的感触随即压在我的背上……我一口气清醒过来。不对，我本来就已经清醒了，却还是惊讶地瞪大眼睛。

七海同学就这动着身体磨蹭我。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这下又不能下床了啦！？

惨了惨了，七海同学还没睡醒。我要把她叫醒才行。

「七海同学……那个……我不是小沙八……是我啦……」

「什么啦……妳怎么学阳信的口气……呃……奇怪？阳……阳信？阳信！？咦咦！？」

七海同学发现她抱着的人是我后，整个人跳起来，慌慌张张远离我。同时，在我背上的感触也没了……我确定这件事后，再度面向七海同学。

「早……早安，七海同学。」

「早……早……早安，阳信……呃……这是我们二次一起睡吧？」

突然就杀出一句不得了的话。七海同学也在说出口之后，急忙否定并订正。

「为什么会变成这……？」

七海同学低头看着自己的姿势，看似一脸不解地歪头。我还以为是她睡迷糊，跑来跟我睡同一张床，看来并不是。

我们问早后，看着彼此，只是微笑。感觉有点难为情，不过早上能像这互早安，感觉好棒。我最近一起床，都只有一个人，所以更有这感觉。

虽然刚醒的时候会被吓到，脑袋却非常舒爽。以前明明有笼罩在雾气当中的感觉，现在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也是和七海同学一起睡觉的效果吗？不过虽说是一起睡，也是很健全的喔。

「呼唔……看来你们都睡得很好。早啊。」

突然有人出声，我们都吓得抖动身体。尤其七海同学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偌大。

「爸爸！？你为什么跟我们一起睡在这里！？仔细一看，大家也都在！？」

「哈哈哈，昨天我们大玩特玩之后，说机会难得，就一起睡在这间房间了。这就是所谓的『顺势』吧，大人偶尔也会干这事啦。」

那是哪门子的大人啦？严一郎伯父朗地笑着回应七海同学的话语。昨晚的事情始慢慢愈来愈鲜明了。两家大人喝了酒后，以极其烦人的方式来闹人。

他们问我们进展到哪里了，说什么一边欣赏夜景，一边亲下去就好了。双方喝了酒后，脑袋的螺丝也跟着松掉，问得毫不避讳。

正常来讲，我本来以为严一郎伯父应该是负责踩煞车的人，结果完全没有这回事，他反而不断对我们煽风点火，但这总比往不受到认可还好啦。

即使如此……我还是起身，对着严一郎伯父低头歉。

「严一郎伯父，对不起。我居然连续两天都跟您未出阁的女儿睡在一起……」

「哎呀，阳信同学，把头抬起来吧。你不感到担忧啦。」

之前严一郎伯父对我散发不知是杀气还是怒气的某东西，说「要是你敢过夜，我难保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以这个立场，他能笑着原谅我实在是非常令人感激。

毕竟我这阵子都已经做好觉悟，会被他狠狠揍上一拳了。

「因为让七海睡到阳信身边的人，就是我啊。」

看来我真的不必担忧。严一郎伯父，你在干嘛啦？你一始不是说不会承认我吗？为什么突然就把女儿放在我床上啊？七海同学都吓得目瞪口呆了。

「爸爸……你在干嘛啊……」

七海同学头痛不已，严一郎伯父却看似心地笑了。他看着我和七海同学的眼神充满欣慰，就像看着某令人会心一笑的事物，是我的错觉吗？

「话说回来……所有人都睡在这里，吓死人了。」

「我也吓了一跳……爸爸他每次喝醉回家，都会去找妈妈撒娇，然后说要一起睡……」

「七海……妳可以先别提这件事吗？大家都在耶。」

蹦出一个让我很听一下详情的话题了，可是严一郎先生却早一步堵住七海同学的嘴。严一郎伯父，原来你会这啊……

严一郎伯父沐浴在我的视线下，羞红了脸，然后背对我们。这反应还真可爱。

「不管怎么，难得都早起了，去泡个晨汤吧。要大伙儿结伴一起去吗？」

严一郎伯父转移话题，直接一个一个询问还在睡的人要不要去泡汤。大家似乎原本就处在半梦半醒状态，所以我们一行人便一起去泡晨汤了。倒是七海同学，她的反击以无效收场，感觉让她有些不服气。

我安抚着这的七海同学，同时为泡汤做准备。洗完澡之后，就直接去吃早餐……我们是这么打算的。

我们热热闹闹地移动，然后分成男女两批人马，进入浴池泡晨汤。途中睦子伯母眼尖地发现我之前看到的家庭浴池，提议我们也去泡泡看，但我使尽全力坚定拒绝了。

她所说的「我们也」，自然是指我和七海同学两个人，即使如此，我还是全力坚定拒绝。七海同学在一瞬之间露出悲伤的神情，以为我不愿意，但我并非不愿意，而是因为我心中的常识和理正在大叫：两个高中生一起泡汤还太早了。

重点是，一大早就要在爸妈面前聊这话题好刺激，刺激过头了。虽然我也知睦子伯母只是捉弄我而已啦。

不管怎么，我们一行人都好好享受了晨汤。仔细，我几年没跟爸爸一起泡澡啦？我抵达饭店的时候还有昨天都是自己一个人泡……虽然有点害臊，不过总觉得爸爸看起来很高兴，这会是我多心了吗？

可能因为来到浴场这放的空间，我和爸爸静静地、淡淡地始聊起那平常在家不会说的话。像是最近的生活，或是学校发生的鸡毛蒜皮小事，再加上严一郎伯父也在，这是我一次体会三个男人坦诚相对。

现在和感到负担的不久前不同，我有乐在其中的感觉。

「……阳信，你现在心吗？」

爸爸眯起眼睛，感慨良多地这么问我。严一郎伯父也没说话，只是等待我说出回答。

现在不心啊？

我再怎么迟钝，也知这个「现在」并不是指字面上和爸爸他们泡汤的这个当下，爸爸说的「现在」，是指我和七海同学往后，所有的一切是否心。

而我的答案也早已决定，但我还是看着景色，稍微思索了一下。我泡在浴池中，看着早上薄薄罩着一层雾霭的街景。早晨的阳光照在街上，感觉跟昨天的夜景和气氛完全不同。

无论是行驶中的车辆，还是在海上移动的船只，都能看得很清楚。看着这片景色，心里就涌出一总觉得怀念的心情，至少这心情在家里无法体会。

直到不久前，我的乐趣，都仅止在我的房间里了结。

像眼前这幅景色，只要上网搜寻，一定能找到很多影片。我看影片就觉得很了，也会心满意足。

但我的世界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拓展了。多亏一场意料之外的邂逅，还有与七海同学度过的每一天，我才能有这些感触。所以我的回答当然是……

「很心啊。」

我只说了一句话，简单明了地回答爸爸。我很心啊。我真的觉得现在这个状况很心，绝无虚言。爸爸和严一郎伯父听了我的回答，都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吐露自己的心情，实在有点害臊。而吐露的对象是爸爸，那就更害臊了。不过我觉得今天在心情上，可以稍微流畅地说出口。我不知这是泡汤的效果，还是出门旅行导致的。

「你的神情变得很不错喔。看到儿子成长，我很心。」

听到爸爸这么说，我有一很像心痒难耐，又像心的情绪。脸庞之所以一阵燥热，似乎不只是因为我正泡在热水当中。

「你有个好儿子。」

「是啊，真的……都是多亏七海同学。」

「没有这回事啦，是阳信同学为人善良。」

严一郎伯父和爸爸都夸我，让我更害臊了。他们的对话平稳到让人无法像昨晚喝醉、睡在一起的事实，但我不会吐槽啦，不然气氛感觉就毁了。

但说到多亏七海同学，我觉得真的是如此。虽然一到契机可能会觉得很讽刺，但我万万没到，我会改变这么多。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点，就离温泉了。我本来正喝牛奶，但接下来还要吃早餐，现在要先忍耐。

我们走出浴场的时候，女们也正好走出来。我们本来说要三个人一起等一下，结果时机刚刚好。

我和七海同学四目相后，发现她看我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点改变。感觉有点害羞，却又期待着什么。她不时偷看我，但当视线相，却又害羞地错。

其他和她一起走出来的女……脸上挂着非常心的笑脸。她们到底在泡汤时聊了什么啊？不过看子，她们是不会告诉我了。

七海同学也发现妈妈她们的笑脸，于是轻轻拍了自己的脸颊好像要鼓起干劲，然后切换好心情，回到平常的笑容。

乍看之下，她好像不在意了，不过真的没问题吗？

「啊──洗完澡，全身清爽之后，肚子就饿了。好期待早餐喔。」

「呃……嗯，妳说得对。」

「奇怪？阳信，你不饿吗？」

「没有啊，我的肚子也饿扁了。好期待自助早餐喔。」

她看起来心地在我身边微笑着。刚才的视线是怎么回事啊？我有点害怕问她耶……算了，如果不是什么坏事，她总有一天会跟我说吧。从她刚才那副害羞的模看来，大概是妈妈她们又教了什么不太正经的事吧。

对于这件事，我无话可说……毕竟我也请教过巴隆先生很多事。虽然质上不同，两者却可说是很相似。

我就这走在七海同学旁边，并缩小自己的步伐，以便跟在大家后方。当然耳，身旁的七海同学也配合我的速度，一起和大家拉一小段距离走着。

我看着走在前头的人，缓缓地、轻轻地不带着力，触碰七海同学的手。只见她有些讶异地睁大眼睛，但马上就察觉我的意，和我一轻轻地触碰我的手。

我们于是就这么牵起彼此的手。明明是普通的牵手，没有十指扣，却莫名紧张。这应该跟刚洗完澡无关吧？

我和七海同学偷偷牵手，避免被大家发现，就这慢慢往吃早餐的地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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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听过，预是对未来的像。我不记得是谁说的，不过依照过去的人生经验，推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大概就是所谓的预。

照理来说，正确地预一件事，应该比我所的还要困难。如果要让预完符合现实，丰富的人生经验就显得很重要……据说是如此。

至于所谓预料之外的事，就是指突然发生一个人不曾经历的事情，所以才是预料之外……据说是如此。

我从刚才始，就一直把「据说」挂在嘴边，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记得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觉得莫名有理。毕竟如果我玩游戏碰上预料之外的发展，常常无法套过去的游戏经验。

虽然我在现实生活，总是遇上一堆出乎意料的事就是了。如果按照这位不知名人士的说法，最近常常遇上出乎意料状况的我，或许该说人生经验浅薄吧。如果是游戏，那我倒是经验丰富。

但也可以反过来这吧？我未来还有增加经验的机会。换句话说，就是有成长空间。虽然有点牵强，但世上一定存在着这积极的法。

总之我现在思考着这么认真的事，自然有我的理由，虽然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个真的是出乎意料啊……」

我现在在樱花树下小口小口地啜饮柳橙汁。因为等一下还要车，大人们好像都是喝乌龙茶这类饮料。

说到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这就必须回溯到吃早餐时。当我和七海同学一起吃着布丁当甜点时，小沙八和睦子伯母来到我们的座位。

「姐姐、姐夫，你们知今天的行程吗？」

听完小沙八的问题，我和七海同学面面相觑，然后歪头表示不知。今天的行程……今天不是只要回家吗？我和七海同学都是这么的，但小沙八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微微仰头瞪着睦子伯母。

不过睦子伯母见小沙八这，也只是笑着。

「妈妈……妳要跟他们讲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