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话

『唯一的阻碍是我的精神状态吗？』

不知不觉间太阳越过了山脊，被红霞染红的山看上去像在燃烧。讨厌引起的情绪，一放下视线，就看到了袖口上的血迹。

「你觉得你能这撑到什么时候？」

我听到了索菲亚，不，是黑洛的声音。

『是啊，能撑到什么时候……要让人们变得强大，首先我自己得强大才行。』

刚始忍受黑洛的诱惑并没有这么难。

如果回顾我始动摇的契机……在中间界与里维留斯的战斗。

回到皇城要杀死这个时代的里维留斯，然而放弃的时候。

我一边选择不杀里维留斯，一边又感到不平和愤怒。

因此，当我听到索菲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时候，我我甚至感觉到了喜悦，觉得我至少能把她除掉。

但我没有做到这一点，现在我亲手捧起了过去的索菲亚。

「郁闷……」

索菲亚告诉过我。那天屠杀了圣帕萨和司祭以后，只有看到人们痛苦的脸，才觉得自己在活着。

——「只有一瞬间……当我看到痛苦的脸时，就能回到那一天。杀死骑士和圣帕萨，放火焚烧神殿的那一刻。这是我一生中最刺激的一天。」

——「特别是毁掉你的时候，最刺激。」

索菲亚是这么说的，但一个懂得分辨善恶，在追求善的时候感到充实的人，不可能在伤害某人的时候真心快乐。

也许这是某心理创伤。

索菲亚没有说对与错，善与恶。

只是说神经刺激。

『最刺激的一天。』

那天，索菲亚不得不承认，要保护的人已经死了，以向恶魔奉献一切为代价，她得到了力量屠杀司祭。

而从那天起，她就不断试图通过伤害人来重复那天的心情。

不是因为觉得那是正确的，也不是因为喜欢。

只是因为神经刺激。

那段刺激的经历深深地留在了脑海中，其他的事情感觉不到刺激。

『索菲亚说经验可以重塑人。』

震撼人的内外，将人变成完全不同的存在的巨大事件。

当经历那的事情时，感觉就像遇到了台风，时间结束后还留下了体验。索菲亚被台风卷走了，她自己也变成了一场灾害，摧毁了周围的人。

我也随时可能那。

只要向坐在我肩膀上的恶魔点头一次。

不，即使没有黑洛。

即使没有任何事情的日子里，我也能感觉到以我的心脏为中心呼啸着的台风。

它在我体内翻涌，在小时候被里维尔叔叔一脚踢的肋骨里，毒在血管里流淌着。有时候会有卷入其中的冲动。

『不行。』

那的话，最先受伤的应该是我身边的人吧。

不要愤怒，不要思考，不要表现出来，台风是我自己的事。

应该把这段记忆埋藏在内心深处，忘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