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话 合法毒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

坐在一旁的酒井文说着。

「问本人怎么？」

早坂同学就在我的眼前。

她穿着圣诞女孩的打扮坐在一群男人们中间。裙䙓很短，肩膀也露出来了。当然，大家都那视线看着她，但早坂同学依然笑嘻嘻地聊着天。

「喂，那个，肩膀碰到了对吧？绝对碰到了。」

「毕竟那么可爱的女孩子还是单身，他们当然会上前搭讪。」

那是在十二月中旬某一天发生的事。

这天教室有人提议「大家一起来办圣诞派对吧」，班上那些擅于起哄的同学纷纷表示赞同。牧被推举成策划人，决定举行一场全班参与的圣诞派对。

于是我们来到了度假设施的派对包厢里。

起初刚进入包厢时一些女生立刻就不见踪影，过了一段时间后她们才穿着角色扮演的服装回到房里。应该是为了炒热气氛吧。除了女仆、护士、兔女郎之外，据说还多了一套衣服。就是备受瞩目的迷你裙圣诞女孩。

男生的视线都聚集在包厢里的其中一个女孩身上。

正是早坂同学。

看来我又要出手帮忙了。抱着这个法，我大大地转动手臂，不过──

「真是的～只有今天喔？」

早坂同学笑着接过服装，换好之后回到了包厢里。

然后就到了现在。

虽然包厢里有着卡拉OK、飞镖板和撞球，但大多数人都坐在沙发上聊天。话题主要是围绕着即将到来的圣诞节，没有女友的男生们都聚集在单身的女孩们身边。

我跟酒井坐在沙发的角落，看着包厢里的这副光景。

「坐在早坂同学身边的是其他学校的男生吧？」

「毕竟为了降低每个人分摊的包厢费，可以找朋友来嘛。」

「他们摆明是在跟早坂同学搭讪呢。」

「如果是不同校，就不必担心被拒绝后的尴尬气氛，能大胆地进攻呢。那两人肤色都很黑，应该是运动社团的吧。要联络方式自然不必多说，他们或许还打算趁今天决胜负，真是积极呢。」

即使被两个体格壮硕的男人左右包夹，早坂同学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我忍不住移了视线。

「哎呀呀～小茜真是的，居然这露出大腿，这不是差点被摸了吗？」

「喂，别实况报导啊。」

「桌上有巧克力棒呢。」

「那不行吧！」

「小茜好像要喂他们吃喔。」

「是手吧？应该是手喂吧？」

「不过似乎挺心的喔。」

「运动健将真是帅气耶！」我听见了早坂同学这么说的声音。

我打背包，始寻找能逃避现实的东西，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当我呼吸变得急促时，酒井递给我一本诗集。是宫泽贤治的《春与修罗》，谢啦酒井。我将书翻，什么都不看，也不听。

「啊，刚刚小茜好像被摸了大腿，不过她正在笑喔。」

我的妹妹今天就要前往远方雪花落下外面亮得非常不寻常请替我带点雪雨回来吧。（注：这段是宫泽贤治的诗歌「诀别的早晨（永诀の朝）」中的内容。）

「她被摸头了。」

「跟我一同的现象是被假设的有机流电灯！」

「如果会这么嫉妒，不如就干脆做了吧。」

酒井毫无掩饰地这么说着。她现在是一副戴着眼镜，浏海垂下的朴素模式。班上的其他同学肯定梦也没到酒井会讲出这话吧。

「只要做了，小茜肯定会发了疯似的爱上桐岛，这么一来她就不会再对其他男人感兴趣了。」

「不，那个……」

「是为了跟橘同学保持平衡？但不就是因为桐岛不够主动害得小茜没有自信，事情才会变成那吗。」

早坂同学兴奋的声音传来。

她因为被人称赞「很会看气氛」而发出了心的笑声。原本以为她只会在我面前露出那笑容，原来是我太自大了吗。

「真是的～别摆出这表情啦。」

酒井这么说着。虽然她看起来是在安慰我，但语气完全是在玩笑。

「好啦，这个让心情好起来吧。」

酒井指着桌子说。

面纸上放着一撮白色的粉末，这也是为了炒热场面气氛准备的东西。

『幸福的白色粉末』。

据说只要了这个，脑袋就会像是飞起来一。

「不，这东西绝对很不妙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是牧准备的，肯定是派对品吧。」

「像他这聪明又细心的人不都会尝试这东西吗？这是那钻法律漏洞的东西对吧？」

「这么说来，他在教室里跟化学社的社长聊了很久呢。」

「那不就是真货吗……」

这东西绝对很不妙吧。正当我这么的时候。

早坂同学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舒服喔！」

我忍不住看了过去，发现她正在被身边的男生……揉着肩膀。

「桐岛，放轻松。」

酒井拍了拍我的肩膀。真是的，最近总是遇到这麻烦的状况。

就让我在短时间内忘掉一切吧。

我手指压住其中一边的鼻孔，吸管从另一个鼻孔吸入了幸福的白色粉末。

◇

早坂同学和我以外的男生打成一片，今天并不是一次。最近一直都是这情况。更何况早坂同学以前也很受欢迎，又不像橘同学那强烈地拒绝男生，因此表面上可以说是没什么改变。

不过，班上的男生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

「最近的早坂同学感觉不错耶。怎么说呢，就好像内心的隔阂消失了一。」

「是啊。毕竟以前的她虽然很亲切，但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不过现在──」

「变得非常具体，或者该说是像个真正的女孩子。」

「很吸引人，对吧。」

「光是看到她上完体育课那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模，我就快受不了了。」

教室里到处都能听见这声音。

早坂同学就像这跟其他男同学打成了一片。

也就只是这，她对我并未变得冷淡。

如果我忘了接电话，每隔五分钟早坂同学就会打一通过来。在车站等我归还漫画的时候，当我说着：「抱歉，让妳久等了。」时，她会笑着对我说：「不会，没等多久，不过四个小时而已。」

在我烦恼的时候，早坂同学也十分温柔。

「是学长和橘同学的事情吧？辛苦你了。」

更换教室时，她在楼梯间转角处叫住了我，并张双手。

「我来安慰你吧。」

她笑着抱了上来，我也因为早坂同学柔软的身体和体温感到放松，反过来抱住了她。

「好久没有被桐岛同学主动抱住了呢，我好心。」

早坂同学喜不自胜，将脸埋进了我的口之中。

「嘻嘻，口水沾上去了。」

她这么说着露出笑容。

当我们始共享之后，早坂同学看起来很朗，心情也很稳定。脸上总是挂着笑容，随时随地都是如此。

但是她的笑容有时也会让我担心。

那天是轮到早坂同学共享的日子。

我跟早坂同学都有打工，因此我们决定只一起回家。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我们牵着手走在巷子里。

「那件事怎么了？」

「什么意思？」

「去打保龄球的事。」

下课时间，一群男生邀请早坂同学去打保龄球。早坂同学答应了他们，不过一问之下，早坂同学似乎是唯一一个会参加的女生。

当我在回家路上提到这件事时，早坂同学停下脚步，面带微笑地说着：「真拿桐岛同学没办法耶～」并张双手抱住了我。

我抱住她之后，早坂同学把手放上我的后脑，让我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好乖好乖，你是嫉妒了吧。」

她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在我耳边小声说：

「桐岛同学啊，真是个人渣呢。」

「咦？」

这句意料之外的话，让我吃惊地抬起头来。

但是早坂同学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面不改色地问着：「怎么了吗？」

「不要紧的，我不会去打保龄球。因为桐岛同学这么说了嘛，这是当然的。」

她这么说，再次抱着我的头摸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在说「人渣」的时候，她的语气也十分朗。

但是──

「明明自己对橘同学那么着迷，但我跟其他男生稍微出去玩一下就不行，桐岛同学真是无药可救呢。」

她在我耳边这么说。

「你完全不肯对我出手、不愿意看着我。每当那时我都会怀疑自己没有魅力，难过地觉得自己没有价值。」

早坂同学「嘿嘿」地露出笑容。

我注视着这的她。

而早坂同学依然面带笑容，很心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其他男生看着我的时候都露出一副很渴望，很碰我的表情喔？所以我才能觉得自己是个有价值的女孩子，有价值所以才能待在桐岛同学的身边。这是个非常好的循环，我每天都很心！」

最近柳学长似乎会找她一起去咖啡厅进行恋爱谘询。

「柳学长他非常烦恼喔，说是自己让橘同学感到困扰了。」

学长要是不像这设法改变现状，就不可能得到橘同学的心。

「可是啊，他明明这么烦恼，但当我穿着口露得很多的襟毛衣，学长就会一直盯着看呢，很奇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