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有事找妳们商量。」

双颊泛着樱红色的华扭着身体。不知是喝醉酒还是因为羞涩，华的奇怪舞蹈格外妖媚。

「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就连她口齿不清的语气也散发出感的味。

华面前倒着八个二合（※一合为十分之一公升。）的酒盅，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里面的酒全进了她娇小的身体。

「别这么见外呀，我和妳是什么关系？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商量。」玛丽莲握着华的手，她的双眼发出以前未曾见过的光芒。

我还在慢慢啜饮着一杯烟台味思（中式苦艾酒）兑苏打水，看到她们喝酒的速度、氛围和我完全不同，暗自感到慌乱。

不晓得该怎么说，总觉得和她们的心理距离靠得很近。

气氛充满了浓情蜜意，有一好像情侣翻云覆雨后在床上温存的感觉。华和玛丽莲似乎和平时大不相同。

难这才是她们真正的子？

虽然我们是好朋友，可是我们娼妓和他人往时，不是总有一线之隔，绝不涉入他人隐吗？

不知是酒精发威的关系，还是离稻荷山的缘故，总之，从刚才始，屁股周围就痒痒的。

「我觉得应该是神知我烦恼不已，所以特地安排了今天的聚会。」

我很全盘否定。姑且不谈我，连华和玛丽莲今天都钓不到客人，简直就是神明在恶剧。

在这个一天比一天更冷的季节，没有比做不到生意还得继续站在街头更空虚的事了。独自站在黑红色的街头，会陷入一错觉，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憎恨我，而为此感到极度绝望和悲伤。

自暴自弃宛如不掉的衣服般挥之不去，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她们。

我突然觉得深刻感受到世间无常的我们会自甘堕落地来到四条，并非神的恶剧，而是必然的命运。

「妳到底要找我们商量什么事？」

「如果我说了，妳们不能笑我喔。」

「妳不要再卖关子了，有话快说吧。」

不知是否无法下定最后的决心，华直接拿起酒盅干杯，然后重重地把酒盅放在桌上，几乎快把酒盅都给震破了。

「我恋爱了。」

「啊？」我和玛丽莲异口同声地惊叫。

华的脸胀得像烫过的章鱼般通红，身体却像活章鱼般力地扭个不停。

「哎唷，对方是谁？」

「是不是老头子？有多少财产？记得叫他早点写好遗书，否则后患无穷。」

「他是一个超级好男人。」华充满确信和雀跃的声音，语气坚定地说。

「小华，妳挑的对象绝对是好男人。」

「搞了半天，妳说要商量，原来是来炫耀的？」我冷冷地说，但其实我对华的恋爱也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