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向南出了村子，不久越过山王岭便进入了下野。因为此地日光较好，所以称日光街。每隔一年到江户进行的朝觐，也有时会走这条路。只是，沿着此路，从山王岭流下来的河，为何叫做荒海川呢？此处远离大海，被白雪连绵的群山包围，是拥有着平野和山气的一片雪白大地。在这雪白的荒野路上，从南奔来了五个黑色的身影。戴着網代笠，墨染僧衣的衣袖随风翻飞着。

「……喂！」

大叫着，三个芦名族人浑身充满杀气，在这条雪路上站着。即使看不出那杀气，也应该看得见那横着的长枪上的血光……虽说如此，五个云水僧步子连缓也没缓，小跑着跑了过来。芦名族人中，两人分站在左右两边，踏进雪野之中，牢牢站住。这架势明显是不让人通行。更何况现在的距离已经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三人满身溅有血迹。终于，前面的云水僧站了下来，掀起斗笠。

「是我！」

那人口气愤怒地。

「刚才的火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你们几个干的好事？」

正是泽庵。从瘦小的年老身体上，来的目光之可怕，使三人甚至感到突然迎面吹来了比刚才火焰更为猛烈炙热的东西一般。然而，他们马上就张大嘴喊。

「不错，正是我们干的！」

]「果然不出所料！」

泽庵叫。又看了眼那冲向天际的野间的黑烟。

「那么，那家人呢？」

「都杀了！」

左右两个也跟着发出凶残无比的哄笑。

「这是芦名族人果敢的报复！」

「和尚，把你让出家当尼姑的女人出来！」

比这声音更快的，是原本站在泽庵身后的一个戴網代笠的云水僧，越过泽庵跑到前面来。

「啊，那么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也！」

这无疑就是那个年轻的女儿家悲痛的叫喊声。虽然跟着泽庵，扮尼姑而一度逃了出来，可是看到背后腾起的村里的黑烟，中震惊异常似乎要折奔而回。

「危险！」

「请您暂且退下！」

再往后又有两人向前跑了出来，啪地一声，手解了绳子掀了斗笠，袈裟头巾中的眼睛是女人的眼睛。——正是樱和笛，将手搭在藏刀手杖的杖柄处，「这些人不是人，我们来解决他们！」

「啊，你们是！」

芦名族人猛然惊呆了。他们认识樱和笛。终于找到了！这喜悦像火一燃烧到六只眼睛上，随即又映着化三条白光的长枪。

「泽庵，这次绝不放过你！」

「现在，就将这两个人串成串儿，枪有一根就足够了。你在那边雪地上等着！」

他们大吼。已经吸满鲜血的长枪，挥舞生风。——枪和刀战时，对刀的人来说为了弥补兵器较短的不足，要灵敏地移动身形。然而……（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