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 弟弟对姐姐只能看不能碰

第六卷

习惯摸摸放在我口袋中的信。

一封没有寄件者的信。

抚摸著信件时,我始终是矛盾的,深怕薄薄的信封会撑不住无数次与手指的摩擦,但我又不敢将这封信放在远离我的任何地方。每隔一段时间,我总要将手放进口袋内确认信还安好。

尤其,今天。

我坐在台下,双眼直视着台上说话的女生,不免惋惜五姊最后还是只有毕业生六名,无法成为毕业生代表,在这值得纪念的日子手握麦克风,对所有师生说说高中三年来的感。

拨弄别在我前、写有「毕业生」三个字的长条锦布,每当我回起在圣德高中读书的,一阵又一阵的不舍不断袭来。我原本认为毕业典礼只不过是一个仪式,和寻常的升旗典礼没有两,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离学校之际,我才发现,我有多喜欢圣德。

今日失常的人不只我一个,可是最让我错愕的非疯后莫属。她是我们班的班导,平时恨不得弄死我们这些不肖学生,所以我原先以为毕业典礼就是她的庆祝派对,没到疯后却坐在椅子上偷偷拭泪。

在走来大礼堂的路上,她还对我说一句话—

「一到你是李家最后一位来圣德读书的孩子,我就会惊觉……原来我已经教这么久的书了。」

那个表情是我从未看过的,很复杂,仿佛是在遗憾自己变老,同时也在惋惜和李家结下的孽缘从此划下句点。当然,还有庆幸四姊跟五姊没有再搞出任何花招来延迟毕业的成分在。

「老师,我以后要让儿子来读圣德,希望你多多担待。」我笑着说。

疯后踢了我一脚,骂:「你是咒我不得退休吗?」

我们在无法笔墨描述的微妙气氛中结束谈话。随着进场之后,毕业典礼始,然后毕业典礼结束,犹如高中三年的缩影,在我还没发觉时,一切就要说再见。

大礼堂内,不少同学哭成一团,大致可以分成哭派和无血无泪派,而我则是赶快闪人派。

「喂,你偷跑?」这个声调我听三年了,连回头都不必就知是小梦。

「我是要去确认餐厅的订位没问题。」我继续走,却放慢了脚步,「无敌海景可是抢手得很,要是有个闪失,我怕你会在毕业当天『弑夫』啊。」

小梦冲过来,直接给我屁股一脚,嗔:「什么弑夫啊,我不许你这玩笑!」

我拍拍屁股上的脚印,没有理她,笑着往大礼堂外走去。

看来我还是走得太晚,外头已经满满都是捧著鲜花、礼物、照相机的家长,以及毕业生的亲朋好友。也许长相或外貌都不一,不过喜气洋洋的表情却是一致的。

我还在找寻一条人挤人之间的出路,就感觉肩膀一沉,有人从后拍了我一……(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