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走篇

28章

大路上四处可见全副武装的拉瓦尔塔士兵，离城镇范围后随时可能遇见盗贼。泽克斯碰见了好几次士兵与盗贼战的场面、也见到了不少遭袭死去的平民尸体。为了补充食物而绕路进了村庄，也常会发现整村人都逃亡，空留一座废村的状况。

拉瓦尔塔国内状况比泽克斯象的还要更混乱。

为此泽克斯尽量避了有士兵驻守的城镇，即使好奇着达扎的现状，他也选择绕直奔里尔村而去。一路担心着里尔是否也已在战火和混乱中沦为废村，直到远远看见那熟悉的成行香樟树后有几缕细细炊烟升起时，泽克斯一下安下了心来。

若继续沿小进村，很快就会被发现，泽克斯也能象得到会被村民如何『热情欢迎』。他下了马，将缰绳系在密林中，自己则拨茂密的灌木丛前行。

整整离了四年有余，村庄的风景却一如记忆之中，几乎没有丝毫改变。他本能地就知该往哪个方向前进。但越靠近小屋的位置，心底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不知雷昂还在生气吗。指望时间能消解全部怒意是否有点太过天真？而且现在落得这副子才跑回来，本也过于厚颜了。

胡思乱着的泽克斯停下了脚步。按照记忆的话，小屋已近在咫尺，但他却感到了某违和感。本来走到此处应该已经能从树木间窥探到小屋被胡乱修补过许多次的屋顶了。周围的景色确实如同记忆中那，却完全不见小屋的踪迹。

自己绝不可能记错，区区四年可模糊不掉在此度过的岁月。难说是环境改变了太多了吗？泽克斯踟蹰着又迈了脚步，一片阔地出现在了眼前。

那里留有一座小屋的残骸。木头烧焦后形成的废墟。

泽克斯难以自制地跑了过去，战战兢兢地翻弄过废墟的残留物，炭化后的触感粗糙的木材，让他沾染了满手黑灰。焦黑的土壤与废墟之间，已经长出了不少杂草。看起来这场火熄灭已经有些日子了。

难说这是在做梦吗？可是手中的触感明明白白地告知着他并非梦境。若这是现实的话，小屋的主人又去了哪里？那人就算是遭了祝融之灾，也很难象他会愿意迁移去别处居住。

（难说……）

到最糟糕的状况、恐惧和突然上涌的血气让泽克斯跌坐在了地上。

这时，他注意到了通往村子那边的小径传来了脚步声。

满怀着期待和祈愿，泽克斯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但很快，他就停下了脚步。出现在那里的是并不是他象中的那人。

表情惊愕的少女像泽克斯一停下了脚步，但很快脸上浮现出了怒意。然后她冲了过来，借势一拳重重招呼在泽克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