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又删除的忧郁

蓝色的·勇气


不经意,真的是不经意去确认意见箱时,找到这封信。

换日记明明还在我手上,为什么我会去看意见箱呢?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大概是有什么预感吧。


回过神时,我人躺在保健室里。

见到濑户山同学后的记忆一片空白,五堂课结束前醒来时,一瞬间搞不清楚我在哪里、在这边干嘛,感觉先前发生的所有事都像梦一场。

听保健室老师说,我只是睡着了而已,他还无奈地说「妳该不会是念书念过头,睡眠不足吧」。

江里乃和优子下课时来看我,六堂课时老师说「妳脸色还很差,继续睡吧」,就这把我留在保健室里。

觉得不睡却睡得很沉,等到短班会结束后被老师叫醒才醒过来。老师为了慎重起见帮我量体温,确认我没问题后才让我自己回家。

绕到教职员办公室告诉班导师我要回家后,走出办公室,突然看见广播室前的意见箱。然后──发现了这封信。


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我盯着收到的信件看。那之后应该过了一小时吧,期末考前,社团活动也暂停的现在,教室悄然无声。我被包围在令人错觉世上只剩我一人的寂静当中,太阳躲在灰色云层后,天空和教室里的昏暗更加深这感受。

明明看着信件度过这段时间,这句话却没办法进入我脑袋中,我只是呆呆看著文字。太阳逐渐西下,气温也慢慢下降,我的脑袋随着气温下降渐渐变得清晰。

濑户山同学为什么突然写下这封信?「真的在意到无法忍受了」,也就是说他中途就发现换书信的对象不是江里乃。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露馅了呢?他中午找江里乃说话,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吗?如果是这,那他为什么沉默了一段时间?在先前的对话中,我完全没发现他已经察觉了,感觉那很不像是他会有的行为。

「……但是,他可能不知是谁吧。」

我自言自语看着「你,是谁?」的文字,如果濑户山同学知是我,他应该不会写「谁」,而会直接写上「是黑田吧?」

或许那和桌子上的留言毫无关系。

从这封信中,我只知「被拆穿了」。

就算他不知是「我」,也已经知「不是江里乃」,事到如今,知「从何时始、为什么会拆穿」也毫无意义。

「……已经,不行了吧。」

泪水慢慢涌出,啊啊,要结束了。

明明很悲伤,明明很不舍,却也松了一口气。

但事到如今,我心中仍不安着会不会被濑户山同学讨厌。明明就是只会逃避的胆小鬼,我这才知原来自己这般不懂得放弃。

在我陷入自我厌恶中趴在桌上时,听见书包里传来手机「嘟嘟嘟」的震动声,我边手背抹去泪水边……(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