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夕阳缱绻,晚风抚动桑树梢,树叶窸窣。
北野坐在秋千上,安静地看陈念,她抱着大笤帚在扫落叶,唰,唰,地上留下一片扫帚的细纹。
「我看见,洗手台的抽屉里,少了一个东西。」陈念试探着说,「他们说魏莱被……,其实没有。是不是那个……」
两人对视着,沉默。
北野轻咬一下嘴,口:「但……后来知,魏莱是真的被人强.暴了。那天你伤了魏莱后,跟踪她的雨衣人控制了他。」
陈念握紧扫帚:「你说的,是真的?」
「是赖子。」那天陈念看到他,很紧张。北野便知,那晚路过了和魏莱一起伤害她的人里可能有赖子。「我们不是朋友了。他逃去了外地,之前两起案子也是他犯的。」
陈念不吭声。
「你不记得了?我给他收拾过一次烂摊子,那天你还在我家。」
「是他杀了魏莱?」陈念将信将疑。
「嗯。」
陈念蹙眉;
他从秋千上起身,走过去抬手抚她的脸,她安静了,黑眼珠看着他,眉心渐渐松。
他低下头,捧起她的脸,在她耳边低语,如同催眠:「你要相信,你没有伤人。你也不会有事。」
她轻轻发抖:「我没有杀人。」
「对,你没有。」
「你也没有,是吗?」
她近乎执着,他缓缓一笑,轻点一下头。
可她仍有隐忧,知他有事情未讲明,是不好的事,是灾难。她相信他的话,但又觉得有些真有些假,可她不知哪部分真哪部分假。
她莫名不安,他也是。
他们还是小小的少年啊,会害怕惶恐,但也会咬牙死撑,像野地里无人照料的荒草,拼了命去生长。
傍晚,两个少年翻过窗台,沿着楼梯爬上去,并肩坐在楼顶眺望红尘蔼蔼的曦城,西边的天空余晖散去。钟声响起,火车在暮色中轰鸣而过。
有一隐隐的预感,大难将至。
他问:「小结巴?」
她答:「嗯?」
他问:「你最要的是什么?」
她说:「你知,不是么?」
北野说:「知。但听你说一遍,说出来。」
陈念说了,扭头看他。
北野说:「听到自己说的话了吗?」
陈念说:「听到了。」
「好。你以后还会遇到。」北野说,「但你记住,我是一个。」
陈念的口压了一块大石,轻声问:「你呢,北野?」
「嗯?」
「你最要的是什么?」
北野也说了,他讲得很慢。陈念听着,眼眶在风中红了。她看他,和他对视,但他低下头去了,
他拨弄着吉他,说:「小结巴,给我念一首诗。」
陈念念诵他指定的那首:
「我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
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
古老时钟敲出的
微弱响声
像时……(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