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母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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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秒针在只有我一人的客厅里清晰响。

时间是晚上六点多。羽联络我，说她会晚一点回来。她好像要和朋友去吃晚餐。

至于我则是什么都没吃，一直在等羽回来。完全没有食，心情差到食不下咽。

滴答滴答。

秒针不停地走动。

好奇妙的感觉。我明明在等羽回家，心里却萌生希望时间在某处静止的念头。

女儿回家──和女儿见面，令我感到害怕。

可是──已经不能再逃避了。

必须勇敢面对。

必须为至今所有的一切，做个了结──

「……我回来了～」

继门的声音之后，懒洋洋的说话声传来。

「羽，欢迎回来。」

我来到玄关，一如既往地回应。

「我有些话跟妳说，可以吗？」

接着这么说。

「…………」

羽不发一语地进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我则不自觉地坐到餐桌旁。虽然这是一件必须面对面谈的事情──但是，我好害怕面对面会让我的决心动摇。

在一阵令人如坐针毡的沉默之后。

「……所以，妳说什么？」

羽好似不耐烦地，以带刺的口吻说。

「不过我也大概猜得出来啦。妳是继续谈旅行时的话题对吧？」

「……那件事情就算了。」

我微微摇头。

「因为我已经全都明白了。」

「咦……」

「羽……我终于明白妳做什么了。」

我这么说。

「妳最近这阵子的行为……果然全部都是为了撮合我和阿巧吧？一如我起初所猜的，妳故意装和阿巧往的子，试图借此刺激我……」

「我说了，那是──」

「但是……」

我打断她的反驳，接下去说。

「光是那么做──完全不够。」

不够。

尽管并非毫无效果──然而完全不够。

「羽妳从一始，便一心一意要声援我和阿巧的感情。这一点始终不曾改变。就连妳会始做出和我争夺他的行为……也是为了激励优柔寡断给不出答案，一直依赖阿巧的善良的我。姑且不论做法好坏，妳所采取的行动全是为了我着，对吧……？可是──」

声音颤抖。

感觉快要不能呼吸。

尽管如此，我还是拚命挤出声音。因为即便只有一瞬间，一旦止住话，感觉就会再也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要说。

只要说出这一句话，就再也无法后退了。

但是，我非说不可。

「──羽，其实妳喜欢阿巧吧？」

从小时候就一直喜欢他对吧？

就这。

我说出来了。

就在刚才那瞬间，我跨越了再也回不去的某条界线。感觉原本在身后的退路，宛如承受不了重量的薄冰一般，静静地碎裂散去。

「最近妳说要自己和阿巧往……表现得好像对阿巧有意思的子……我……（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