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一股夹杂着焦味的香甜气味扑鼻而来。

有人把蜂蜜面包烤焦了吗？

如果是，那家面包店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等一下，这好像不是烤焦的味。

这是会让人联到火的味。

是动物的味。

「……嗯。」

罗伦斯醒来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的星空。

近乎满月的丽明月高挂星空，仿佛静静躺在水底似的。

似乎有人亲切地帮罗伦斯盖上了棉被，让他免于冷得打寒颤，只是不知怎地，觉得身体特别沉重。

罗伦斯一边心「可能是喝酒喝到不醒人事的关系吧」，并一边挺起身子后，才察觉到了一件事。

他稍微抬高头，掀了棉被。

被窝里，脸颊上沾着煤炭的赫萝睡得又香又甜。

「原来是这个味啊……」

赫萝昨晚肯定玩得很疯狂吧。

她丽的刘海有些烧焦的痕迹，所以每当她有规律地发出呼吸声时，焦味就会随之飘进罗伦斯的鼻子。时而夹杂着焦味，飘来赫萝身上的香甜气息以及尾巴的味，原来罗伦斯在梦中闻到的就是这个味。

而且，沉睡中的赫萝没有穿着长袍，也没有遮住耳朵。

鼯鼠皮草就掉落在赫萝身旁，看得出来她试图遮住耳朵过。

没看见教会信徒们手持长枪包围两人，所以应该没被发现吧；这么着的罗伦斯不禁放松颈部的力气，叹了口气。

然后，他隔着一层棉被，把手放在赫萝的头上。

赫萝抽动了一下耳朵，跟着止住呼吸。

接着像是要打喷嚏似的抖了一下，并缩起身子。

她慢吞吞地移动手脚，再移动头部，最后下巴顶着罗伦斯的膛抬起了头。

从被窝里投来的视线，似乎仍在半梦半醒之间似的，有些迷茫。

「很重耶。」

听到罗伦斯说，赫萝再次趴下头，身子不停微微颤动。她应该是打了一个大哈欠吧。赫萝应该已经醒了，因为她的指甲正刻意抵着罗伦斯的膛。

隔了一会儿后，赫萝一抬起头便说了句：「怎么着？」

「很重。」

「咱很轻，是有其他什么东西很重呗。」

「你的心意很重……你不会是要我这么回答吧？」

「怎么说得像是咱逼汝似的呐。」

赫萝喉咙发出咯咯笑声，然后脸颊贴着罗伦斯的膛。

「真是的……那，没被人发现吧？」

「汝是说，有没有被人发现咱与谁共度春宵吗？」

罗伦斯只在心中嘀咕说：「拜托你说共享棉被好不好。」

「哎，应该没被人发现呗，昨晚大家都玩得那么疯狂。呵，要是汝也来加入咱们就好了。」

「……我象的就知你们有多疯狂……我才不被当成猪烤呢。」

罗伦斯手指揪着赫萝的刘海说，赫萝一副觉得痒的模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