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昭示起点的代码

从英国回来已经一周时间了。

比高中还长的大学暑假还在继续，尽管要做的工很多，闲暇的时光还是有的。这时候，夏凪都去找高中的老朋友和大学的新朋友玩了，而我不知为什么就没有这的人可找。

斋川最近刚刚恢复活动，不好随便打搅她，没事给丽洛黛德打长电话的话她可能又要批我一顿，所以我只好先忍着。

不过这也挺好。我也不是孤身一人。大概从早上始，我只要来这里就能有人陪我说话了。

「所以，这个坐垫成为了决定证据，凶手一定长了痔疮。」

三楼病房。当我说出这句令人捧腹大笑的话时，感觉睡在床上的希耶斯塔也露出了微笑。

「君彦，请不要在这里信口河了。」

病房的一角，一位少女合上书，对我说。

和希耶斯塔长有同一张脸的女仆诺切丝，现在她在病房做护理工。

「好好看看。她明明笑了。」

「希耶斯塔大人自带天使的笑容。」

「你这个女仆到底是有多爱自己的主人啊。」

「什么意思。」诺切丝装起傻来。能说出这话，看她都不像是个机器人了。

「但是，她很快就没机会再听到你这位冷场王子的演说了。」

「我怎么就是冷场王子了。」

但诺切丝的话有一部分是正确的。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像这和希耶斯塔说话了。

「希耶斯塔的移植手术很快就要始了。」

据史蒂芬所说，手术很快就要进入准备阶段。手术准备以及术后观察阶段谢绝与外人会面。还剩不到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见不到希耶斯塔了。她入眠正好也快一年了。

「寂寞吗。」

说话时诺切丝没有看向我。

「害怕吗。」

……诶，为什么这名女仆的话会直击我心底呢。

「我相信史蒂芬的水平。手术肯定会顺利结束的。……但这一来，希耶斯塔也可能会失去自己的记忆和人格。」

没到跟诺切丝反而能说出心声。

希耶斯塔不再是我认识的希耶斯塔，这才是最让我害怕的。

「不过，你也有同的感受吧？」

听到我的话，诺切丝肩头微微一震。

「我为机器，有这的感受也太奇怪了吧。」

「不，之前我也说过吧。你那么关心人类的事情，已经不算是简单的机器了。」

我们难得地相视一笑。诺切丝的脸上，的确挂着一丝微笑。

「不过别忘了，君彦。我不过是在执行仿照人类举止的程序罢了。」

诺切丝慢慢眨着眼，说。本来，她是不需要眨眼的。

「比如说，被别人调侃时我会表示出愤怒，周围人沮丧的时候我会安慰他们，有人发笑，我也会安下心。我不过是在执行一段段机械的程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