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余韵和疑问的早晨」

场景来到空寂冷清的某个房间。这里是学院的研究大楼的最顶层。

整个最顶层就只有一个房间。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这个房间大到直接占了一整个楼层。

早晨的阳光顺着大量的固定采光窗倾洒而下，照亮了整个室内的空间。

然而，室内却是一派荒凉寂寥的景象，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生活的气息。窗帘或百叶窗之类的室内装潢都少得可怜。

而寥寥可数的桌椅等日家具，也全都缺乏色彩。每件家具不是白色就是黑色，丝毫看不出房间主人的颜色喜好。虽然在实上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但是从视觉上来说实在乏味至极。

不过，室内装潢简陋，或许还勉强说得过去。毕竟在如今的时代里，窗帘之类的调光具已经算是摆饰品，基本上并没有什么实可言。而且这个房间的所有采光窗，都具备在透明和漆黑之间任意切换的机能。再加上可以设置为自动调整的模式，因此甚至可以根据时段和阳光自动进行切换。尽管这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智慧家设备，可是对普通家庭来说，依旧是很难买得下手的奢侈设备。

值得一提的是，在价格昂贵这一点上，摆放在房间里的各实验仪器设备，事实上也不遑多让。哪怕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这些实验仪器设备全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然而，这些贵重的设备并没有受到细心整理，而是杂乱无章地堆放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因此更让人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一间仓库。

相比忒丝菲娅和艾莉丝生活的女生宿舍房间，两者完全是云泥之别。在两名少女的房间里，每扇窗户无论大小，当然都挂上了窗帘，室内的整体装饰也有相当程度的讲究，在展现女子力这一点上没有丝毫的马虎。

话虽如此，在亚尔斯的研究室里，还是有一个角落的室内装潢带有些许生活气息──主要是出自露姬之手的杰。

不过，因为露姬的品味从根本上来说还是近似于亚尔斯，所以这部分的室内装潢风格仍然有跟不上时代的感觉。

总而言之，现在已经是早上时间。在狂欢结束后的二天早晨，总给人一风暴过后的神清气爽之感。

只见旭日初升的柔和光芒，斜进了这个乏善可陈的房间──从正常女的眼中看来，这个房间肯定煞风景至极。

这些光芒当然是来自人工太阳的模拟阳光，不过随着当今科学和魔力的技术发达，已经被改良到相当接近真货的程度。

几缕轻柔的阳光，淡淡地照耀于沉睡在房间里的三名少女身上。

她们东倒西歪地睡成一片，一看就知是在彻夜长谈的过程中，迷迷糊糊地跌入了梦乡。

三名少女睡得几乎挤成一团，感觉睡醒之后就会一阵腰酸背痛。不过或许是出于恻隐之心，露姬在她们三人身上都盖了一条毛巾被，至少免去了着凉的风险。

就在这个时候──

「呼～啊，睡得真好……咦！？」

红发少女──忒丝菲娅非常罕见地一个清醒了过来。但她原本耀眼动人的火红秀发，此刻完全处于乱蓬蓬的状态，丝毫看不到平常的光泽亮丽。不过这副邋遢模，也确实很有她的风格……

只见忒丝菲娅毫无顾忌地伸了个大懒腰，她大概以为自己是在宿舍房间的床上醒过来吧。下一秒钟，从各个关节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脸庞。说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即使三名少女都睡得东倒西歪，也只有忒丝菲娅直接睡倒在地板上。

忒丝菲娅本能地要站起身来，却忍不住「唔嘎」地怪叫一声，就这暂时定格在原处。

「身体好痛……」

忒丝菲娅像是要寻求附和般如此哀号，听起来仿佛在向医生诉说病状。而在察觉到自身状况的同时，她的注意力也转向了盖在身上的那条陌生毛巾被。

看到那条毛巾被，忒丝菲娅终于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昏睡过去的事实。

忒丝菲娅撑起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地看向周围，总算重新认识到这里是亚尔斯的研究室。接着，她以小鸟坐的姿势重新坐倒在地，努力催动昏昏沉沉的脑袋，试图弄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虽然她怎么也不起睡着之后的事情，但幸好还能勉强回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忒丝菲娅定睛一看，熟睡的艾莉丝就在附近打着可爱的鼾声。不同于直接睡倒在地板上的自己，艾莉丝整个人蜷缩在狭小的沙发上，保持着巧妙的姿势呼呼大睡。

可是，就算忒丝菲娅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她也记得昨晚除了自己、艾莉丝及希耶尔以外，露姬和亚尔斯应该也在这个房间里。然而此刻放眼望去，却只看到艾莉丝的身影而已。

「咦，希耶尔上哪里去了啊～？」

忒丝菲娅摇摇头甩去睡意，并下意识地说出了不见踪影的同学名字。

忒丝菲娅和好友艾莉丝原本就是宿舍的室友，所以她们本来就很习惯共处一室，就算现在是外宿的状况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和希耶尔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对两名少女来说还是一次的体验。

在女生宿舍里，造访彼此的房间举行睡衣派对之类的活动，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岂蔻年华的少女一旦聚集在一起，就必然会出现这类似「闺密谈心」的活动。然而，二魔法学院的学生都是洁身自爱的良家子女和优等生；再加上半夜自聚会这的活动，是严守纪律的学生和高年级生最痛恨的行为之一，因此这互相借宿房间的谈心会，实际上都是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进行的。不过，对于年轻气盛的少女们来说，这偷偷摸摸的聚会，反而带来了一恰到好处的刺激感。

正因如此，忒丝菲娅和希耶尔在女生宿舍里不仅保持下往来，而且有相当程度的互动流。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希耶尔从来没有在忒丝菲娅和艾莉丝的房间留宿过。

忒丝菲娅力摇头，甩掉盘旋不去的睡意，同时轻轻地揉了揉眼睛。

在那之后，忒丝菲娅重新环顾整个房间，一件眼熟的可爱罩衫赫然映入她的眼帘。那件罩衫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就这摊在刚刚从自己身上滑落的毛巾被旁边。

忒丝菲娅顺手捡起了那件罩衫，一脸纳闷地把它举到眼前。

「为什么这件衣服会掉在这地方啊？」忒丝菲娅不解地歪起脑袋，突然垂下视线看去，发现有东西在桌子底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忒丝菲娅弯下身子，探头窥探桌子底下的情况──结果在那里发现了希耶尔的身影。只见希耶尔将整个身子裹在毛巾被里呼呼大睡，完全是一副披头散发的邋遢模。

该说是时机正好吗？就在下一个瞬间，躺在昏暗的桌子底下的希耶尔缓缓睁了眼睛。

「……早安，菲娅。」

一如平常的小动物形象，希耶尔忍耐不住似地打了个含蓄的哈欠，有些口齿不清地向忒丝菲娅了声早安。

「早安，希耶尔。」

撇除忒丝菲娅弯身窥看桌子底下的姿势不说，这句早安没有任何可非议之处，但是忒丝菲娅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她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脑袋，正在不断思考那件罩衫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

桌子响起了沉重的撞击声，某人的脑袋自下而上地力撞到了桌板。

「好痛。」希耶尔轻声叫。与此同时，盘踞在她脑海里的睡意也半强制地被驱赶了出去。除了疼痛的感觉以外，希耶尔似乎还察觉到了什么事情，脸上表情异常紧张的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心情沉浸在刚起床的慵懒状态之中。

希耶尔就这裹着毛巾被，灵巧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接着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将纤细的手臂伸向忒丝菲娅。

「……可以把那个还给我吗？」

尽管害羞到面红耳赤，希耶尔还是以尴尬的语气向忒丝菲娅请求。

刚才的那阵喧闹声，似乎也把在沙发上熟睡的艾莉丝吵了起来。艾莉丝不像忒丝菲娅一有低血压的毛病，也不会立刻躺回去睡回笼觉，这一点大概和两名少女的成长环境有直接关系。不过，即使是平日不会赖床的艾莉丝，好像也还没从连日的疲劳中完全恢复过来，有好一会儿都处于恍神的状态，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

「你们两个，起得可真早呢～」

虽说艾莉丝向来就是一副有些悠哉的模，但是今天早上格外地明显，她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才说完这句话。紧接着，脑袋还一片迷迷糊糊的她，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从眼前光景感受到的困惑。

「话说回来，为什么希耶尔没有穿衣服啊？」

「…………」

「咦！？希耶尔，你现在光着身子？」

纵使忒丝菲娅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在把刚才那件罩衫和艾莉丝这句话连结起来之后，也马上就领会到现在是什么状况。

由于希耶尔毛巾被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旁人没办法一眼就看出来，但是看来艾莉丝即使刚从睡梦中清醒，眼力还是比忒丝菲娅敏锐许多。

而察觉到这的事实之后，忒丝菲娅也不由自主地始上下打量起希耶尔，像着她藏在毛巾被里面的赤身体。

然而为当事人，希耶尔似乎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现在是什么模。听到忒丝菲娅的问题之后，希耶尔战战兢兢地低头看向毛巾被里面。

两名少女都屏息等待着希耶尔宣布结果。隔了一拍之后，只听希耶尔放下心似地口说：

「没、没问题……！我的内裤好像还穿着。」

要是没穿着还得了！──忒丝菲娅和艾莉丝差点如此齐声吐槽，可是她们立刻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实，顿时把数落希耶尔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没错，此刻在这个房间里，总共有四名妙龄少女，除此之外，理应还有另一名异存在。

眼前的奇妙状况，让忒丝菲娅和艾莉丝不禁始浮联翩，脑海里冒出了平常绝对不会到的可能。四名女生和一名男生在同一个屋檐下过了一晚，然后到了隔天早上，其中一名少女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

忒丝菲娅一边把罩衫递给希耶尔，一边以莫名不安的眼神打量着她；艾莉丝也像是被感染似的，一双眼睛紧盯着希耶尔不放。希耶尔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在担心什么，连忙口解释：

「别、别歪了。不是你们的那子啦……我这个人睡癖很差，睡到一半就会自己把衣服掉……」

只见她满脸通红地在毛巾被里窸窸窣窣地换上衣服，并且以细若蚊蚋的声音说出了真相。艾莉丝把内搭上衣和短裤扔进毛巾被的简易屏障里，同时像是解了长久以来的困惑似地说：

「所以你才会总是拒绝在我们房间留宿啊。」

「……嗯。」还在换衣服的希耶尔微弱地应了一声。

「这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啊，反正我们都是女孩子嘛。」

忒丝菲娅像是要打圆场似地说。不过，这句话不仅是要帮希耶尔缓颊，同时也是说给内心有些许动摇的自己听的。

「也罢，菲娅的睡相，感觉也不太能够给别人看到就是了。」

只有为同居人的艾莉丝，才有资格带着苦笑说出这的话来。但是忒丝菲娅这名少女好歹也是贵族出身。尽管在自己房间里是那副德，可是在去别人房间玩耍，或是在闺密谈心之类的外宿活动中，她都会绷紧十二万分的神经，表现出贵族千金应有的仪态。

而从这层角度来说，艾莉丝认为忒丝菲娅愿意在自己面前展现最真实的一面（也就是那副邋遢的模），其实也可以说是充分信任自己的表现。

也不晓得希耶尔有没有察觉到艾莉丝的心思，只听她难为情地继续说：

「这是我从小就有的坏毛病，怎么都没办法改过来。」

似乎因为这个衣癖的关系，希耶尔一直强迫自己不在外面过夜。昨天晚上她好像也不时在寻找告辞的机会，但是【学园祭】后的欢乐氛围，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忘记了这个隐忧。

然而，尽管最后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不过忒丝菲娅和艾莉丝的反应，似乎让希耶尔感到相当意外。

「只要是希耶尔自己的事，你就会得很严重呢。我们完全不介意这事情，下次也来我们房间过夜吧。」

「……嗯、嗯。」

听到艾莉丝的提议，希耶尔有些犹豫不决地点了点头。

「嗯，老实说我是有一点被吓到就是了。不过，这一来，你就能放心来我们房间过夜了呢。反正我们已经知这个秘密了嘛。」

忒丝菲娅也语带苦笑地附和。从两名少女的话里听来，她们完全没打算拿这件事情为威胁的把柄。这么一之后，希耶尔的心头也变得轻松了几分。

事实上，希耶尔也觉得自己从今以后，至少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忒丝菲娅和艾莉丝的房间留宿。不过，光着身子的睡相被人看到了，还是会感到很害羞就是了。

于是这场风波总算是告一段落，三名少女迎来了和谐好的早晨。

就在这个时候，艾莉丝像是突然起什么似的，带着僵硬的笑容环顾起周围。

「啊……希耶尔，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在这里换衣服。虽然我他应该还在睡，但是阿尔毕竟也在房间里。」

尽管三名少女刚才都忘了这件事情，可是这里其实本来就是「亚尔斯的房间」。

听到这句迟来的忠告，希耶尔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动摇情绪，不过还是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希耶尔当然也有少女的羞怯之情，但是赶紧套上衣服遮掩赤的身体，或许才能更加令人安心。这要是换做忒丝菲娅，肯定会再次掀起一场新的动。

无论如何，刚才那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对早晨来说实在过于喧嚣。三名少女所熟知的亚尔斯，不可能没听到她们忘记控制音量的谈声。艾莉丝在向希耶尔提出忠告的时候，甚至觉得亚尔斯马上就要皱着眉头、从寝室走出来向她们兴师问罪。

因为这的关系，三名少女都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但是出乎她们预料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有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个不停。

「咦？」

面对这个出乎意料的情况，忒丝菲娅和艾莉丝忍不住面面相觑。就在三名少女感到松了口气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寂静氛围，顿时弥漫在宽敞的房间内。只要意识到这件事情，就能发现除了她们三人以外，这个房间完全感觉不到其他人的气息。

说到底，露姬的寝室也只是简易的隔间而已，因此各声音应该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忒丝菲娅和艾莉丝在内部装潢时去帮忙过，所以非常清楚露姬的寝室没有什么隔音效果。

「不仅阿尔出门了……连露姬也不在的子？」

忒丝菲娅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让她们三人再次互相对看。

事实上没过多久，三名少女便确认了房间主人离的事实。

亚尔斯和露姬似乎是在她们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才动身出发。仿佛是要印证这的推测，具有认证密钥功能的特许证被搁在桌上。大概是在提醒留在房间里的客人，离时要记得锁紧门户。

不久之后，希耶尔总算穿好衣服，她一边手指梳理凌乱的头发，一边提起了昨天的对话内容。那是忒丝菲娅和艾莉丝完全忘记的一件事情。

「这么说起来，亚尔斯同学和小露姬，的确说过他们两人今天另有要务呢。」

这里补充一句，经过昨晚的庆功宴之后，希耶尔在称呼露姬的时候已经不再加上「同学」，而是换成了表示亲暱的「小露姬」。

暂且不说这件事情。忒丝菲娅和艾莉丝在听到这句话的当下，瞬间有些吃惊，但是立刻就下意识地附和了起来。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毕竟两名少女已经和亚尔斯相处了好一段日子，自然很明白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这次的『要务』……会是什么事情呢？菲娅，你知些什么吗？」

被艾莉丝这么一问，忒丝菲娅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不晓得呢。不过，蕾蒂大人昨天来了学院一趟，我觉得应该多少有点关系。」

「蕾蒂大人昨天来过！？唔哇，我好羡慕你啊，我也好见见蕾蒂大人喔～」

「我也只是远远地看到一眼而已啦。说的也是，蕾蒂大人难得来学院一趟，真和她说上几句话……」

虽然忒丝菲娅嘴上这么说，但是她昨天在惊讶之下喊出蕾蒂名字的举动，事后被亚尔斯狠狠念了一顿，因此脸上不由得流露出苦涩的表情。

不过，这两件事情一码归一码。在不会给亚尔斯造成麻烦的范围内，忒丝菲娅还是要和蕾蒂畅所言。蕾蒂•库鲁托卡这名女子，不仅是实力超群的魔法师，更具有连同都要变得像她一的非凡魅力。

为身经百战的军人，蕾蒂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但是也从不吝惜展现出自己最直接的情感。如此的坦率直接，也让蕾蒂自然而然地赢得了周围人的好感……她就是这的人物。

忒丝菲娅懊恼自己没办法言语好好表达自己的感情，并起了七国亲善魔法大会时在露天浴池发生的事情。

于是忒丝菲娅收回已到嘴边的话语，临时改口说：

「是啊，如果有机会的话，真和蕾蒂大人慢慢地喝茶聊天。」

「蕾蒂大人真是个很健谈的人呢。」

「应该说她是对谁都不摆架子，或者是说很有人情味吧？」

「啊，我懂我懂～」

艾莉丝也连声附和，露出一抹轻柔的微笑。要言语来说明某人吸引自己的理由，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就如两名少女所感受到的，蕾蒂从骨子里就是朗随兴的格，但是在她自由奔放的个之中，却有着独特的感和思考方式。说到底，在蕾蒂所采取的各行动背后，都有不可动摇的行动方针，而且完全跳死板的军队纪律和墨守成规的常识。也就是说，蕾蒂的心中有一把明确的「尺」，不仅决定了她这个人的价值观，同时也确立了她所秉持的「正义」。

除此之外，蕾蒂还是个容易亲近的人物。在双方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一下就爽快地接纳了忒丝菲娅和艾莉丝。面对如此度量宽宏的人物，两名少女会为之折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于忒丝菲娅和艾莉丝这的年轻魔法师幼雏来说，蕾蒂完全就是她们理的化身。除了这些优秀的资质以外，蕾蒂在长年和外界魔物鏖战的过程中，也始终没有丢失自己的人。

这一点当然也更加提升了两名少女对蕾蒂的好感度。

但是，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蕾蒂为魔法师的存在方式，正好和亚尔斯处于相反的极端。只是尚嫌不够成熟的两名少女，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蕾蒂在外界保持住的人；亚尔斯在外界丢失的人。

对外界仍然一无所知的忒丝菲娅和艾莉丝，根本无法察觉和讨论两者之间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