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扑通一声,河里溅起一阵水花,切成两段的狗尸被抛入水中。随即,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对于孙兵卫,带朱枪时吃亏还是首次,被人把枪压住,更是从未有过。

长枪手,对他来说,完全是不应有的失败。

在仅四丈宽的空间施展他那三丈长的朱枪,难免会束手束脚,他如此到。的确,这也是事实。但这也是因为十兵卫的反应完全在他预料之外。

他俯身捡起落地的长枪,忽然又发出一声惊呼。河对岸的十兵卫仅单膝压着,长枪已深深地嵌入地中,纹丝不动。

“去死吧!”孙兵卫似已发狂,露出白惨惨的牙齿狂吼,“丈之进!崛家的女人,肯定有一个跟着他!你去掀轿子看看!”

不别人说,丈之进早已呆呆地盯着从轿子里滴下的黑血。不,当爱犬地丸被斩成两段时,他就狂喊:“天丸!上!——”但看到般若面单膝压枪,刀横前,死死地看着他,不由得就被那平静但又蕴满力量、蓄势待发的异常刚猛的子所震慑,他和恶犬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不是因为吓人的面具,不是因为他的功夫,仅是那蓄势待发的刚猛姿势,已足够震慑人心。似乎只要一动,就立即会像一张纸似的砍成两段。——比起人,恶犬天丸更早觉察出这迫力。它像被咒语定住似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出来吧。”般若面首次发出声音。平静如水的声音。

后面轿子的轿帘应声而,露出一张女子的面容。般若面仍是右手横刀,左手解下腰间短刀。女子接过短刀,刷地拔了出来。

“今天晚上是孙兵卫。”般若面下巴一扬。

“他没有枪。”

“很遗憾。”

女子看着两丈余宽的小河。

“别忘了竹桥。”般若面说。

女子重新打量这条小河。

两岸间架着一柄朱柄长枪。

“哦——板仓不传的女儿啊——”

“阿鸟?”

女子在月光下扬起脸,微微一笑。平贺孙兵卫和具足丈之进同时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女子身体向前一纵,便稳稳地立在朱枪之上。

“果然是板仓不传的女儿阿鸟……”

阿鸟丰满的身体,沿细长的朱枪哧溜溜向对岸滑去。

“平贺孙兵卫,往哪里跑!”

平贺孙兵卫被般若面架在河上的朱枪和阿鸟意不到的绝技吓得魂飞胆裂,也不便转身逃。之所以强压住恐惧站在这里,完全是出于身为会津七枪的骄傲。

虽然他的刀法比不上枪法,但身为会津七枪,怎么也不能临阵逃。不,对手是阿鸟,没有逃跑的必要。——他猛地拔出刀来。

“来吧!”孙兵卫叫。阿鸟立在除了她无人能站的那柄朱枪上,那姿态正如她的名字——一只……(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