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话 风在哭泣 前篇

第十一卷

没事的,没事。玉莺一再如此告诉自己。

就快结束了。再过不久,所有事情就会有个收场。

他感觉一辈子缠住自己双脚的丝线,正在一根根地断。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斩断缠住自己脖子的无数丝线。

总算能除去折磨了他将近三十年的噩梦了。

就快了,不了多时了。

玉莺拿起放在架子上的拨风羽。这是母亲曾经疼爱有加的老鹰留下的。母亲死后,那鹰也像是殉主般断了气。他还记得母亲托他照顾那鹰时,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玉莺从来没过要去照顾什么鸟禽。

「你得守护这座城镇,知吗?」

他起母亲说过的话。母亲温柔慈祥,一辈子从没恨过谁。父亲玉袁唤这的母亲为西母。这同时也代表了父亲的决心,要让母亲成为戌西州最受尊敬的人物。

他们说玉莺的名字取自栖息于遥远东方的鸟禽,但他宁可得到鹫鹰之类的强悍名字。

「你娘这条命是你爹救下的,就像戏曲里的武生一。」

既然这,为何要给自己取名叫什么弱小的莺鸟?他真希望能有个更高傲不屈的名字。

玉莺放下拨风羽时,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

「玉莺大人,有人求见,要见他一面吗?」

副手来了。玉莺此时正来到官府的书房准备更衣。方才谈话拖延了点时辰,他急着前往祭坛,没那闲工夫见客。

「是谁?」

「西北村庄一个叫拓跋的人。大人觉得呢?」

问玉莺意下如何,意思是要不要派人在房间护卫。玉莺则是一刻也不能停留,有话早早说完便是。

「护卫就免了,你也退下。」

拓跋是玉莺的奶兄弟。拓跋的母亲是识风部族出身,曾为奴隶。玉莺母亲西母看在同族之情的份上赎了她,带回自己的宅邸照料。拓跋的母亲与西母情同姐妹,就这么成为了玉莺的奶娘。

玉莺起过去西母与奶娘一同照顾鸟儿的那段回忆。

「叨扰了。」

被副手领来,拓跋来到更衣已毕的玉莺面前站着。这男人体格乏善可陈,黑发有些卷翘,淡色眼睛让人感觉到异国血统。奶娘还在做奴隶时就有了孩子,拓跋的父亲是奶娘从前做奴隶时的主人。

拓跋与母亲一同在本邸伺候,后来母亲身体有恙,便请辞了。

父亲玉袁给了奶娘一笔钱感谢她至今的辛劳,母子二人便迁居至农村,远离尘嚣。

自此以后,玉莺与拓跋几乎是断了音信。

拓跋大概是忙着适应新环境吧。玉莺也不在乎,事事都爱装大哥的拓跋离让他耳根子清静多了。

只是西母告诉他,奶娘迁居至农村之后似乎就一病不起,变得神智不清。似乎是当奴隶时吃了太多苦,辞了职后就一口气衰老了。

拓跋在生活困苦时,一……(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