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话 火鼠裘

猫猫的药铺会在绿青馆点起灯笼时关门。夜半继续营业不会有什么好客人上门，而且她舍不得灯油钱。

她把店铺的收入清点好后，给老鸨保管。要是把大钱放在猫猫居住的破房子里，会被强盗盯上。不如缴点钱，请老鸨好好保管。猫猫收好火与草药，替狭小的店铺上锁。

「喂，回家啦──」

「什么，这么快喔──」

猫猫抓住耍赖的赵迂后颈，回到破房子里。这间就位于绿青馆后头的屋子有很多缝隙让风灌进来，冷得要死。

她火点燃来给炉灶生火的纸，等炉火变大后添些木柴。赵迂似乎觉得冷，裹着被子缩在干草床上。

猫猫搅拌着炉灶上的锅子把汤热过。锅里干煮出高汤，加入从园子里摘来的蔬菜与葛粉。由于天气冷，所以又削了点姜进去。

「喂，你不吃吗？」

「吃──」

赵迂把自己包得像只毛虫似的爬来爬去，猫猫赏他一拳，把被子抢走之后丢了一件棉袄过去。

（应该再添一件冬衣。）

赵迂的扶养费给得很丰厚，但猫猫不打算乱花钱。虽然赵迂满口怨言，但既然给猫猫照顾，她打算让赵迂明白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个理。

猫猫拿破碗盛汤给赵迂。赵迂在椅子上立起膝盖喝了汤。

「再多放点啦──」

「那你去挣钱啊。」

猫猫喝汤喝得嘶嘶有声。她没煮粥，改配面包吃。猫猫把买来存放的面包挂在锅子旁边加热，然后从中撕成一半，把干烧蔬菜塞进去。可能是因为去年庄稼歉收，感觉面包的味不是很好。也许是小麦品质差。

「麻子脸──妳又不是赚得少，干么不吃得再好一点啊──？」

赵迂抱怨归抱怨，却伸手去拿二个面包。

「你这傻子，我可是跟那个老太婆租店面耶，你知不知她收我多少店租啊？」

「那就搬去其他地方嘛──」

「你啊，要到其他地方营生，也是有很多问题的。」

猫猫说着，面包吸取剩下的汤汁扔进嘴里。再过得奢侈一点不是不行，但猫猫有她不这么做的理由。

「……明天去给你买衣服，你跟我一块去。穿现在这些衣服太冷了吧。」

猫猫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始收拾锅碗。

「好耶！」赵迂张手脚欢呼，但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可能因为半身有些麻痺的关系，摔下去时姿势没调整好，在那儿满地打滚。

（……）

猫猫一边冷眼看他打滚，一边把碗泡进水桶里。

翌日，猫猫与赵迂上市集去。在把京城分成东西两半的大街上，每天都会市。愈往北走，满街的店铺就愈大，愈往南走则是级次愈低。由于烟花巷位于京城南边，因此市集是从连棚子都没有，只是把商品摆在草席上……（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