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话 行军
第四卷
且说不久之前发生的事。
壬氏让马车颠簸着，与他不善应付的某某人面对面。
说是马车，但以十匹马拉着的这辆车，不如说是会走路的住宅还比较贴切。底板上铺着满满的动物毛皮，中央放了张桌子。
平时总是笑得邪门的大人物罗汉，此时一脸烦躁不安地瞪着地图。在他背后，他的养子罗半观察着罗汉与壬氏的脸色，把怀里的索赔单拿出来又收进去。
虽然在壬氏至今遇过的人当中，名唤罗半的男子是仅次于绿青馆老鸨的守财奴，但壬氏这次由衷感谢有这人列席。
以目前的状况，壬氏随时挨揍都怪不得人。虽然在宦官罗门的心良苦之下，罗汉算是收起了不少脾气，但还没完全息怒。
背后待命的高顺也好准备，随时可拔出佩于腰际的刀。
对壬氏动手就是这么回事，但此时的罗汉恐怕才不管那么多，只骑在壬氏身上揍他一顿吧。
罗汉的心情就是如此焦急。
只是，罗半尽职扮演了安抚他的角色。
「义父，容孩儿打个比方，假若有人对皇族动手，其罪过是否一人承担足矣？」
他这番拐弯抹角的话劝住了罗汉。
对壬氏动手等同于灭门绝户，罗汉的女儿猫猫也不例外。罗汉知壬氏是何方神圣，任何人都很难瞒过他的法眼。所以他才会请壬氏出兵。
壬氏原本还在怀疑，看来罗半果然也察觉到了。
问罗半是如何察觉的，结果得到的回答很有罗字一族的风格。
「因为个头、体重、围与腰围等等全是同个数字。很少能找到两个人是这的。」
于是壬氏知，罗半也是他人难以理解的观点在看人事物。
「实在是妙至极，可惜不是女子。」
被他补上这么一句，壬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毕竟是堂兄妹，外貌或气质都跟猫猫神似，但很遗憾地，壬氏没那兴趣。
不过，壬氏知此人才干出众，虽是文官，仍请他特别前来担任辅佐。
今天的壬氏，并非名为壬氏的宦官。绾起的头发上插着银簪，身上不是穿着平时的黑色官服，而是厚棉袄加上蓝紫甲冑。
「雌雄不分的物类，岂能为国运一决雌雄？」
这是罗汉的说法。
况且，也该是褪去宦官外皮的时候了。
壬氏等人正在行军，同时也在重新拟定战术。
「真的可行吗？」
「万无一失。」
罗半回答壬氏。
摊的是背倚山地的城寨的周边地图。
这城寨已多年无人使，地图颇为老旧，不过他们召集了曾屯驻该地的多名老将，重新编写修订了一番。
此处前眺平原，后倚山地。
而且不只如此，按照罗半的推测，那里还有可能正在生产枪炮类兵器。
当地盛产木材，壬氏亟获得这块可资利的茂密林……（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