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波罗】

感觉很奇妙。尽管觉得就像沉没相当漫长的距离，换算成时间却连一瞬都不到。我全身笼罩着火焰，周围是火星纷飞的纯白沙漠。我们从深层森罗移动到枯焉沙漠了。

「唔嗯。」

我轻轻挥手拍掉火焰，朝着沙丘的顶端望去。热霾升起，能在那里看到海市蜃楼。就像沙漠的绿洲一能看到树林与池塘──也就是深层森罗朦胧地存在着。

「怎么了吗，魔王阿诺斯？」

深化神迪尔弗雷德从背后向我提出疑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在意边界。」

在我转身要往前走时，迪尔弗雷德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深层森罗与枯焉沙漠的边界吗？」

深化神以一本正经的语调询问。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疑问。在那海市蜃楼的对面，以及那一头水镜的对面，究竟从哪里始是深层森罗，从哪里始是枯焉沙漠。还是说──」

「存在深层森罗与枯焉沙漠重叠的地方吗？」

我轻轻笑了笑，然后说：

「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的疑问让我深感兴趣。」

迪尔弗雷德以祂的神眼注视绿洲的海市蜃楼。

「不过，即使是能够窥看深渊的这双『深奥神眼』，也有看不见的事物。特别是达到终焉，我的神眼(眼睛)所无法触及的事物。」

深化神一面握双手一面说：

「尽管无法妨碍思考沉入深渊，光是思考也不太能达到底部。」

我不禁笑了笑。

「有哪里可笑吗，魔王阿诺斯？」

「虽说火露减少、秩序受到扰乱，祢却露出相当愉快的表情呢。还以为祢是个没有心的神，看来祢好奇心相当旺盛的子。」

「否也。我是掌管深化的秩序，是故只是拥有会让事物的深渊从未知变成已知的习。看起来像是带有好奇心，是因为你拥有人心所致。」

迪尔弗雷德以不知变通的语调一口否定。

哎，反正怎都好就是了。

「所以？深层森罗与枯焉沙漠的边界，祢是怎么的？」

「是夹缝。没错，恐怕……存在并非深层森罗，也非枯焉沙漠的境界，在这海市蜃楼的对面。就是那个境界将火露引导过来的。」

迪尔弗雷德以右手的手指敲着左手的手背。

「那短暂的夹缝，正是濒临毁灭的根源能返回深化的短暂期限。你们的说法，就是临灭时光明更盛，以更盛之光克服灯灭。」

「唔嗯，有意思。」

就如同至今迪尔弗雷德的说明能理解一，树理回庭园达•库•卡达德是将根源的基本原则具体化的神域。假如德鲁佐盖多与艾贝拉斯特安杰塔是被藏在这里，那就会是依循秩序的行为吧。就算不漫无目标地寻找，只要发挥智慧，就能自然而然地找出藏匿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