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禄！抱歉啦，芥川一直吃鯙鱼吃个不停，不过牠现在心情可好了。我也分一点猪给牠吃，可以吗？」

「毕斯可，你回来啦。」冷静沉着到甚至不自然的声音从旅人小屋传来。

「当然可以，我会顺便弄好芥川的份。」

「……？」

毕斯可原本跟心情不好的禄歉。但因为禄明理的态度而觉得奇怪的他，闻到从小屋飘出来的炖猪香气，让他登时忘记身体的不适，整个人被吸引进了旅人小屋里。

「喔喔，你弄了炖猪啊。」

「嗯，因为沼猪油脂丰富，我说对你的胃负担太重了，所以尽量只挑了瘦来炖。」

「你啊，猪就是要肥才好吃啊。何必顾虑这个……」

满脸笑容的毕斯可看向禄，这时才发现他的异状。

禄脸色苍白。

「……嗯，怎么了？」禄强行装出来的笑容非常别扭。他原本就白皙的肤色变得无比铁青，甚至到了白里透蓝的程度，再加上浑身看起来就像是要发抖的子。

毕斯可稍微眯细了眼，碗盛了一点炖煮的汤汁含在嘴里，接着就朝着地上吐了出来。

「这是眠菇的毒吧。」毕斯可的目光虽严厉地穿了禄，但无法隐瞒他眼底深处对禄的担忧之情。「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做这事？」

「毕斯可，拜托你，听我──」

「是帕乌吧。」

在这时候，禄真忍不住要诅咒毕斯可的野直觉。

「他应该是做了会让你脸色如此苍白的事情……借此引诱我们吧？」

毕斯可看到禄低着头无法回话，就确定自己的推论正确，于是抓起外套准备出去。

「如果在附近，应该就是霜吹驻扎地了吧，我知在哪里。我会让黑革彻底后悔，好好见识一下他是对谁做出了怎的挑衅。他在帕乌身上留下多少伤，我就会插多少支箭在他那多话的舌头上。」

「毕斯可！不可以，拜托你等等！」

「禄，你到底是怎么了？他是你姐姐耶！还有闲工夫让你怕成这吗！」

「我是……在叫你！不要去！」

两人站在旅人小屋前，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他们的外套。

禄低着头，对双眼睁得老大说不出话的毕斯可说：

「我是医生啊……！你以为我不知这段时间你有多么痛苦吗？我知你的内脏、伤势，都因为毒素影响变得更加恶化，也知你为了保护锈蚀掉的腹部，已经无法使出全力踢腿，还知你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现在根本就是凭直觉在箭。我全都知。」

「……」

「比起帕乌、比起贾维！你是更严重的病患啊！你真的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力站在这里。你要这的身体状况去赌命，怎么可能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