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LOAD

时间到了六月，蒸腾的潮湿暑气笼罩大学周边。耳朵逐渐习惯蝉鸣声之际，我再度来到影传系研究室。

「我要以制人为目标。」

一如往常，我当着特别热的咖啡面前如此宣布。

「是你之前说过的吗。意思是你已经做好当指挥官的心理准备了吧。」

我回答『是的』并点点头。

「你应该也知，制人这个头衔听起来很响亮，所以骗子和烂人也特别多。比方说，影视制人的职务范围其实很清楚。但如果负责对象是个人家，连准备三餐与照顾宠物都是重要工，很难一概而论。」

关于这一点，以前制少女游戏时我就有经验。原画师完全是个生活白痴，我还得帮忙倒垃圾，缴公共费。那真是好……不，很不好的回忆。

「再加上你打算成为什么的制人？我先问的是这个问题。」

我毫不犹豫回答。

「基本上是游戏制人，但我不打算限缩领域。而是老师口中的骗子或烂人。」

听得老师哈哈大笑。

「哈哈，真是下定了决心呢。不，既然你已经知，那就无妨。」

而且老师没有否定我。

思考制人这工时，人脉与职务范围当然愈广愈好。有些事情如果在纵向，亦即相同职务范围解决不了，透过横向涉足其他领域就能轻易解决。

不过如果人脉都不太正经，就会变成老师口中的油滑人物。即便如此，应该也有机会洁身自好。实际上的确存在为人正经，人脉又超广的制人。

「不过。」

老师的表情变得严肃。

「理所当然，如果你通通都要涉猎，这条路就会很难走。你知这一点吧？」

「嗯，其实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制人的职务范围其实非常暧昧。大半时间的工内容和总监差不多，同时有人像超人一，各管理业务一把抓。也有人只专注于管理预算，将其他工全给别人。甚至有人说，「只要职位安排好，制人的工就完成了八成」。

所以没有什么事情能保证提升制人的技能。包括培养编预算的感觉，还要懂得行情价，学会安排行程表。这些都属于技能，但充其量只是业务的一环。

一切都得从经验学习，这工是没有教科书的。

「你必须自己决定这些暧昧的事情。桥场，你即将涉足的领域非常麻烦，得自己找工来做。」

没错，没有上司吩咐该做什么，而是得自己去找，运他人。这才是职业制人的责任。要达成这个条件，得靠信赖与实际成果，以及成为有说服力的人才行。

「桥场，你目前在帮得胜者软体制的游戏debug吧？」

老师精准地说出我目前的工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