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e 26 共犯者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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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头被加热的平底锅打了的话肯定会出问题。但是当我手战战兢兢地确认的时候，却发现一个肿起的包都没有，头发也没事。那个是幻觉吗？还是说被模仿了鸟子脸的貉攻击是一连串的「现象」呢？虽然不知区别在哪里……多半是后者。

有一个很小众的怪谈提到了和我的经历很相似的场景。

汇总网站给出的名字是《在mixi认识的女友》

怪谈的体验者在某天早上，毫无征兆地被正在往的女朋友平底锅殴打了。女友高喊着「你体会到了吗」，然后丢下混乱的体验者离了。

如果只是这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只是普通的暴力行为。让这个故事成为怪谈的是之后的来龙去脉。

体验者为了搞清楚被打的理由就去和女友联络。但是她的电话停机了，去她工的地方找人也被告知「我们这里没有那人」。住的公寓已经空无一人。女友的老家也空无一人，连门牌号都被撕了下来。

带着在老家那里收到的女友父亲的名片去她父亲工的机构询问，也无法找到这号人。而且还被告知名片是假的。女友曾说弟弟参加棒球实力很强的学校里的棒球社，但是去了那个学校才发现，制服也好，棒球队的队服也好都和她弟弟穿的完全不一——

既不清楚「你体会到了吗」的意思，也不知她欺骗体验者全家人的目的所在。但是包括体验者的父母，身边见过她的人也不少，所以也不是妄或者幻觉。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令人毛骨悚然……就是这么一个经验谈。我被袭击的场景几乎可以确定是来自这个怪谈了。

到这里就能够得出一必然存在的可能。

如果这个怪谈继续下去的话会怎？

鸟子会失踪，或者说从一始就不存在，会发展成那事态吗——！？

在危机感的驱使下，虽然头很晕但还是慌慌张张地从家里飞奔出来（不止是因为生气）。

这一周期间不见面，也不联系——虽然鸟子这么说，真是的，我才不管你。冲到鸟子家里去，不管怎么说首先要确认她的安全。

从刚刚经过的路线乘车往回走，乘着前往池袋方向的埼京线原路返回。已经是清晨的通勤时间了，电车都人满为患。在被拥挤和焦躁感搞得接近崩溃的状态下忍耐了30分钟。在池袋挤下车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

出门时就始下雨，经过30分钟雨变得更大了。电车停下时，击打在车顶的雨滴浸湿了站台。梅雨季的湿气增加了空气的重量。

然而我并没有休息的时间，现在要去换乘同混乱的山手线。目前为止已经打了很多次电话，也发了很多条信息，鸟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越发感到不安。难真的……？

之前去鸟子家的时候被<时空大叔>干扰了。虽然那个时候也发生了麻烦的事情，不过因为知鸟子是为了找闰间冴月而只身前往里世界的，所以也能追上去找她。虽然有点害怕就是了。

但是如果鸟子这么凭空消失了的话，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真的要找，鸟子会去的地方也不多。表世界的话大概就是大学。也有可能会去加拿大，但那的话找也不知要去哪里找。然后就是去里世界找。

这下去，我的处境就和当时在寻找下落不明的闰间冴月的鸟子一模一了。

就在所有人都放弃、忘记鸟子的时候只有我相信她还活着并继续前往里世界。然后像助户一慢慢丧失理智。

鸟子可能会变成那，我也可能会变成那。

对于这的未来，我感到毛骨悚然同时也有些惊讶。

我对鸟子一无所知。

鸟子会去的地方也好，经历的事情也好，认识什么人也好，在加拿大的哪里过着什么的生活，童年是怎的。

能起来的情报都很少，而且很零散。

现在为止我都看到了什么呢？明明都认识一年多了。

不对，我们只认识了一年吗。

关系很好……很了解彼此……心灵相通，都是我自以为是吗。难说全都是错觉，只是我多了？

——空鱼是怎么看待我的？

无聊到让我感到生气的那问题。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

当初觉得她事到如今是在问什么。但一到自己对鸟子一无所知的这个事实，意义就大相径庭了。

这个难不是在喜不喜欢之前就该问的问题吗。

话说回来我对鸟子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兴趣呢？

——空鱼，你和鸟子之间有好好地进行一类接触吗？

在接触异文化的时候，自己的尺度去评价对方并不能算是理解了异文化。

这是人类文化学课程基础中的基础。

一类接触……可能并没有吧。

电车到了日暮里。我被人潮带着下了车。从站台下去通过了检票口。

在连绵不断的雨中，气喘吁吁地爬了一段很长的上坡路。左边是一片墓地。从坡上的一条岔路进到住宅区就能看到鸟子的公寓了。

一边疾走一边又尝试着打电话……不行，果然没人接。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公寓已经近在眼前了。

因为是自动锁的公寓，所以必须要在大门口按铃呼叫鸟子门——要是没人接怎么办。就在我这么的时候正好有住户从入口出来了。时机刚好。赶紧和他擦肩而过穿过自动门。被他们看了一眼，让我一瞬间有些心虚。但对方似乎也没那么闲并没有叫住我。

坐上了前往4楼的电梯。公寓的墙上并没有贴蓄水池清扫的公告。

在4楼下电梯来到走廊。越过齐高的围墙可以看到街上因为雨水而升起的白雾。从车站那边传来的广播声和电车行驶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模糊。

走廊尽头的房间是四〇四号房。这是鸟子的房间。

我在房间门口停下并始观察门上的猫眼。之前来的时候房间里充满了里世界的蓝色。这次又如何呢？隔着一扇门却难以象对面会出现什么。

鸟子，在房间的吧……呆在房间的吧。

我祈祷着伸出手——按下门铃。

没反应。

今天是星期四。鸟子没有课，所以上午没有事情的话应该会呆在家里。

再长按一次门铃。

正着要不要个电话试试看能不能听到来电铃声的时候，门铃对讲机响了。

『来了——』

虽然听起来低沉且不怎么愉快，但绝对是鸟子的声音。

「鸟子！是我！」

我赶紧说到。对讲机那边的声音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跳了起来。

『诶？空鱼？』

「是啊！」

『诶，诶，为什么？骗人的吧。不会吧？因为今天，还没到一周啊？』

「你又没说不能来。」

『是没这说……为什么？』

「联系不上你很担心啊」

『那是因为说好了不联系了啊……』

混乱中，鸟子的语气也变得半信半疑。

『……真的是空鱼？』

「真的，你出来看看啊」

『如果是假的我就要击了』

「好恐怖。这里可是住宅区啊」

门那边响起了微弱的脚步声。我整理了下被雨水弄乱的头发，然后看了看有可能在猫眼那边的鸟子。过了几秒才听到钥匙锁的声音。门把手也转动了起来。

门缝里露出了鸟子的脸，她一脸困惑和惊讶。

「真的是空鱼……」

「说了是真的。虽然你怀疑也情有可原」

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鸟子的视线又回到了上方。

「你这不是湿透了嘛，这是怎么了？」

「因为下雨了」

听我这么说鸟子又将头往外探了一些以便观察外面的子。

「下这么大了啊」

「刚起床吗？」

「嗯……」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

「我把空鱼的消息设置成静音状态了」

「为什么啊」

「你打电话过来的话肯定会接啊……是我提出不联系的，我不好好遵守约定怎么行。」

鸟子一副没睡醒的子，语气也比平时柔和许多。

「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吗？对不起，还让你特意赶过来，我没事哦」

「没，不光是这个……」

我犹豫地说。

「之前鸟子不是问我，怎么看待你的吗？」

「啊……嗯」

「我告诉你答复」

鸟子睁大了双眼。似乎是突然间清醒了。

「诶？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问的不是鸟子吗」

「确实是，额，但是，还没到一周啊」

「早点回答也没所谓吧」

「确实，等……等等，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鸟子还是保持着只有脸露出来的姿势。

「为什么一直都是这遮遮掩掩的姿势？」

「呀，因为我拿着这个——你看」

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真的带着枪啊。虽然很吐槽，但如果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

虽然我通了，但鸟子就是不门。只能从门缝里看到她的脸，一副扭扭捏捏的子。我越来越觉得可疑，询问。

「总觉得，我是不是来的时机不对？你没穿衣服吗？」

「穿着的啊！总不可能着来门吧」

「因为你不门啊」

说实话，我认为鸟子完全有可能那么做。毕竟在冲绳的酒店睡觉的时候就是着的。

「真的是鸟子吧？头下面有身体的吧？不会只有头吧？」

「怎么有这么可怕的法」

「是挺可怕的。因为最近老是被模仿鸟子的里世界的东西袭击，所以我很担心啊」

「什么？！你没事吧！」

「我是没事，但如果没法确认鸟子的安危的话实在是难以放下心来」

「好吧……我知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鸟子终于把门打了。她脚上穿着拖鞋，身上穿着吊带背心和短裤。穿着很随便但确实是鸟子。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你没事，你这边没发生什么怪事吧？」

「嘛。嗯，大概」

「只有我这吗。然后就是关于那个的后续……阿嚏」

说话的途中打了喷嚏。

「不好意思，能让我进去吗？因为下雨有点冷」

「家里吗！？」

「嗯，嗯……？」

鸟子的反应比象中的还要大，我迷惑了。

「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