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车在中途上了高速，发出了魄力十足的引擎声，一路飞驰。从导航系统的画面看来，目的地应该是市中心的方向。金发和黑都沉默不语，我一味地忍受着这段令人窒息的时间，过了四十分钟左右，终于在某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中停了下来。

「请」

黑打了车门的锁说。好像是让我自己下车。从车里出来，站在毫无装饰的水泥地上，金发也拽着我的手下了车。

黑先一步走到电梯里，等我和金发上去后按下了关门键，小钥匙打了楼层按钮下面的面板，操纵里面的按钮，电梯始上升的时候，又将面板恢复原。

「这里是……医院吧」

进入大楼的时候，看到窗外的大楼招牌上写着健康保险之类的，但是地下停车场里没有其他车，也不太像医院。

「准确的说应该是人医疗场所吧」

黑礼貌地回答。

「不是医院吗」

我生硬地说，金发插嘴。

「没关系的」

「什么、怎么──」

「因为这里没有空鱼的敌人。相信我」

对这恳求般的说法感到不适。

没有任何根据，让我就这么相信也很为难……

电梯停了下来，这一层里白色的墙壁被荧光灯照亮，空气中有刺鼻药品的气味，至少是医疗场所这一点没有说谎。

「就是这里了」

被催促进了门，里面是诊疗室，坐在办公桌前的穿白衣的男人抬起了头。是一名秃头、戴着眼镜的中年男。看外表应该是个医生吧

「呀，是纸越小姐。请坐」

医生爽快地搭话，我慢慢地坐到了他指的椅子上，问。

「你也……认识我吗」

「嗯。来检查过好几次了。没有记忆了吗？」

「其他人也这么说」

黑和金发没有出去，站在房间的墙边看着我，感到了他们的视线总觉得冷静不下来。

「这只眼睛，怎么了？」

「看不见了……」

「什么时候始的？」

「大概、上周……？」

「然后也失忆了？」

「记不太清了」

「去医院看了吗？」

「还没有去」

「为什么没去？」

我含糊地摇了摇头。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没有去。也许是不知为什么看不见，所以懒得向别人解释。

「能把眼罩取下来让我看看吗？」

「啊，好的」

把眼罩取下来的时候，金发应该也在旁边看着，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眼睛的颜色……」

「嗯」

医生凝重地应了一声，把笔灯凑近了我的右眼。我并没有感到眩目。

「右边的虹膜的颜色没了……明明是那的蓝色，现在变成了灰色」

「蓝色？」

「嗯，之前来的时候是这的」

纸上打印的照片展现着像伪造物一的深蓝色眼睛。

「这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