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话 现实
第二卷
我口讲点什么，却很清楚答案并不在我心中。
「我……」
仅仅如此，张的嘴巴就闭上了。可能是一分钟或更久。搞不好我和后藤小姐默不声过了五分钟左右。
「你没有答案，对吧。」
后藤小姐打破了沉默，如此温柔地微笑。她的口气并没有责怪之意，感觉像是在进行确认。
后藤小姐一度低下头，让目光在桌面上游移，好似在慎选着词汇一般。
「……国高中生很特别呢。」
如是说的后藤小姐，在我看来眼中浮现出了些许哀愁之情。
「无论多么努力或佯装成熟，都没办法卸除高中生这个身分。尽管令人不甘心，却无法变成其他任何人。」
后藤小姐并未看向我的眼睛，轻快地继续说了下去。
「高中生便是如此强力的『身分』。」
接着，后藤小姐抬起头望着我。
「即使换个地方或不再穿上制服，你也不能成为高中生以外的人。」
这番话锐利且准确地贯穿了我内心的天真。
我依稀感觉到，纵使抛下自身所处的环境跑到外头去，不管上哪儿我都会被当「女高中生」看待。至今遇见的男人，都因为我是个外表长得颇可爱的「女高中生」，才和我上床。而「跷家女高中生」，对他们而言是不宜久留的人物。正因如此，我才会辗转换地方借住。相反的，吉田先生因我是个「女高中生」，所以对待小朋友的目光看我。
「哪怕吉田允许，社会也不容许呀。」
听见后藤小姐这句话，我的口一阵刺痛，却也同时觉得盘踞在我心中那股令人郁闷的突兀感被消弭掉了。
吉田先生完全没有要求我做其他男人所期盼的那些事，就只是收留我在家里。只要处理最低限度的家务，其余时间我做什么他也不曾说三四。我认为，对此生活感到最为放心，同时疑问最深的人就是我自己了。
我从周遭所有惹人厌的事物中逃了出来。
那么，我可以获得如此心灵祥和的环境吗？这事情是被允许的吗？
后藤小姐已替我说出了答案。
这并未受到容许。
「……谢谢你。」
甫一回神，我便说出了这句话。
后藤小姐的双肩惊讶得跳了一下，而后凝视着我。
「我……八成……一直指望有人这么对我说。」
话语从我的心中一点一滴倾吐而出。
「尽管抱着要逃避一切、轻松一点的念头……但或许我希望有人告诉我『不要逃避』也说不定。」
后藤小姐不发一语地听着我说。
「吉田先生清楚明白地表示我依赖别人的部分『很奇怪』。自从我离家里到这儿为止，我辗转住在形形色色的男人家中。那个……利……我的身体。」
此话一出，后藤小姐霎时间杏眼圆睁，随后……（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