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第十九卷

我的其中一个哥哥预计九月举办婚礼。

事情发生在六月某一天。我们家族的群组突然传来一则报告讯息。话虽如此,我也并不怎么惊讶,唯有看着热情祝福的回覆。或许因为是长年相处的家人,又或者是哥哥从今年初就有点形迹可疑,我发现了难以言喻的微妙变化,宛如从空气的味就能预测接下来会下雨。所以我并不惊讶,还因为精准猜中而满心欢喜。

就在下一刻,哥哥传来点名我的讯息。

「干杯的致词就基于我的偏见指定由你负责了。」

不是这吓了我一跳。

哥,吓了我一跳。

平常我明明不喊他哥,害我动摇到都叫他哥了,哥。

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我都没有致词干杯,参加结婚典礼的经验更是屈指可数。上次有人喊「干杯!」举杯的回忆早已消失在记忆的汪洋之中。在那之后,慌张的我过着不停在Youtube上寻找干杯致词影片的日常。

话虽如此,能在结婚典礼这人生大事的舞台上获选为致词嘉宾非常光荣,虽然有点紧张,但是我一点都不排斥。

而且人生就是凡事都要挑战。能获得挑战新事物的机会,我非常高兴。

说到挑战,稍微离题一下,我最近始帮胡子除毛。

凡事都得靠气势。我的胡子没有特别浓,可是每天都要刮胡子很麻烦。话虽如此,我的脸型也不适合蓄胡,常常为此感到烦躁。由于我得在结婚典礼上致词,于是决定执行以前的除毛计划。

我前往最近车站的皮肤科诊所。

虽然写得一派轻松,但是去看皮肤科其实让人非常不安。会到要除毛代表我当然事先在网路上查过资料,可是查到的情报大多都只写了「很痛」而已。

要舍弃什么事物都必须伴随痛苦──听起来跟格言一。舍弃的明明就只是胡子。

总而言之,我抱着不安的心情在皮肤科接受主治医师的解说。大约进行六次疗程之后,胡须就会越来越淡。一个月必须进行一次疗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话说回来,请问有多痛?」

不是,姑且不论频率跟价格,这果然是我最在意的地方。

「……您还是会担心吗?」

「很担心。」

我对主治医师力点头。

她爽朗地继续说:

「说痛的确会痛,但是不至于会死,不要紧的。」

「真的吗?」

「是啊,其实我们也有一位医生做过胡须除毛喔。」

「是。」

「他说差不多跟脸中弹一痛。」

会死吧!

不管怎么都会死吧!那什么比喻啊!

「啊,可是只要麻醉就不会那么痛了。」

「……真的吗?」

「是!不要紧,虽然不至于完全感觉不到痛,但是能阻断大半痛觉。」

「差不多剩下多少?」

「大概是脸被橡皮筋弹到那么痛吧……(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