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的新工适应得怎么？」

新庄雪子坐在对面问，她的双颊因为酒精而泛红。

「嗯，还可以吧……」

胜己啜饮着乌龙茶，暧昧回应。

「嗯～？」雪子露出贼笑，抬眸窥视胜己的眼睛。

「你干什么？」胜己摇晃杯中的茶水掩饰心虚。

「没有啊，觉得你只是敷衍我。胜己，你对新工有所不满吗？」

法被料中，胜己一时语塞。

「啊，我猜对了，你还是一好懂呢。怎么啦？他们不让你执刀吗？」

「没这回事，我参与手术的机会，跟待在前一家医院时一多。」

「那很好啊，你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在能进刀房的医院工吗？那还有什么好不心的？」

「……一言难尽。」胜己叹气。他总不能说，自己正在追查一桩杀人案，还必须游走在法律边缘吧。

「如果有烦恼，欢迎跟姊姊聊聊喔。我会和平时一给你一些建议，你只要像今天这，请我吃一顿就行了。」雪子半玩笑地挺起单薄的膛。

自己还真的常找她吐苦水呢。胜己边边苦笑。

一般来说，医学院的学生都会加入社团，然而胜己一上大学就迷上格斗技，所以没有参加社团。为了获得顺利度过大学生活的必要资讯（主要是考试方面），胜己加入成员寥寥可数的文化类同好会，雪子是同好会中大他两届的学姊。

胜己与个爽快的雪子一拍即合，两人从学生时期就常常一起行动。尽管胜己毕业后在非大学体系的医院工，雪子则进入大学附设医院的外科医局，两人还是维持着一年会见面吃饭好几次的友谊。

两个月前，雪子听闻胜己就业困难、走投无路，便建议胜己找她目前任职的白泉医科大学一外科讲座教授三森大树商量。三森教授同时也是同好会的顾问老师，胜己在他的引荐下，顺利于神酒诊所就职。为了答谢雪子，胜己今天特别邀她来惠比寿价位偏高的酒吧餐厅餐。

雪子继续笑咪咪地盯着胜己，那对带点褐色的眼珠彷佛要把他吸进去。胜己忽然有一股冲动，将在神酒诊所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

他在桌面下握拳，硬是吞回涌到喉头的话。

「哎唷，不要露出那表情嘛，我不会逼你说的。」

雪子大概是从胜己的态度感觉到事情非同小可，摆了摆手说。

「……抱歉。」胜己缩缩下巴。

「为什么跟我歉？我大概知是怎么一回事。胜己，那间医院有点内幕吧，对不对？」

「呃……差不多吧。」

如果只是隐瞒世人耳目治疗大人物倒还不成问题，但是违法赌博、打倒十几名男子这些事，已经不叫「有点内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