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我一路直奔林外，跑到雪原时已经喘不过气，脚也抬不起来了。现实没有理那么好。在缪里白眼注视下，我燃烧使命感继续向前。

缪里以为我会在教会休息片刻，但我却过门不入，直接进港都。

穿越才过中午就几乎看不见人的中央大街后，我很快就在码头找到我要的东西——前往修院的渡船。

听莱赫那么说，我还以为这临时的要求会碰钉子，结果一出声，码头边聊天的红鼻子大叔们个个抢着要载，最后靠丢硬币让神决定。虽然船资在阿蒂夫足足能买一斤黑麦面包，不过要渡的可不是宁静春池，而是一落水就没命的冰海，我并不觉得贵。船夫自己也冒着生命危险。

船很小，四个大人就能坐满。不过或许是自称平常是渔夫的男子功夫了得，小船四平八稳地滑过深色海面。

船很快就远离港口，他那些朋友起哄地挥手。

离陆地愈远，海浪的感觉就愈明显，港边完全看不出来。由于船小，人离海面近得伸手可及。

还以为缪里会兴奋得大呼小叫，然而她却臭着脸窝在我身边。可能是穿越大街时经过香气浓郁的餐厅却什么也没买，惹她生气了吧。不过她这反而像个忠于工的助手。

「来拜师的吗？」

这时，船夫忽然提问。

「……抱歉，您刚说什么？」

「你们去修士大人那，是拜师吗？」

身材结实的船夫额上已布满汗珠，吐出的气也是一团雪白，笑得很吃力。

「因为我看你带了一个小跟班，一副有重责大任的子在岛上走来走去嘛。」

这里地方小，他可能是从我上午抵达就始注意我了吧。莱赫的忠告并不是危言耸听。

「如果是找地方盖新的修院，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语气并不刻薄，还笑得很爽朗。

「这里有好多人对我说过一的话，盖修院的人真的那么多吗？」

船夫划桨的手停也不停地说：

「明显来看地点的人，每一、两年一定会有一个。有时候，连商人都会到处勘查。大概是替熟识的贵族承揽修院工程，借此大赚一笔吧。商人一般都是上来买鲱鱼或鳕鱼的南方人。」

建修院牵涉到工程、每日物资输送、载客等生意，不过儿时收留我的旅行商人曾说，和修院生意赚不到多少钱。说不定，那是借着为修院牺牲奉献，来表示对神的崇敬。

蓦然回首，船已经离港好远好远。也许是因为船小，海中湖感觉特别大。

在海上的忐忑有特殊的感觉，无论是谁生活在这里，都会成为一个虔诚的信徒吧。

「教会的莱赫先生有特别叮咛过这件事。」

「喔，那个千杯不倒的莱赫祭司啊。」

船夫哈哈大笑。